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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的遺憾大概只是,他沒能要到那個真正意義上的親吻。
潮熱的痠痛感湧上他眼底,弄得他只能靠在椅背上,仰面任由風吹著。
七年……整整七年過去他才承認,這好像並不是他第一次,想要親吻沈燼。
夜色深得發涼,沈燼從沒想過顧嶼能跑得這樣快。
他開門追出去時對方已經不見蹤影,更讓人著急的是,整個公寓附近都沒有顧嶼的影子,對方沒帶手機,也沒法聯絡。
草。沈燼踏在寒風裡,想:得虧入冬了,否則這千里尋夫的場景怎麼都得來一場雷雨才夠用。
昏黃路燈映著他匆忙的腳步,也映著他的忐忑,讓他一邊喊著顧嶼名字,一邊想起這七年,他對顧嶼的三次動手。
初一那次考場分別後,他和顧嶼再相見已是初二對方回校後的事。
他第一次對顧嶼動手,也是在初二。
那天天色已暗,他從朋友那兒拿完東西,本想從陵園路附近抄近道回家,視野裡卻出現一個他一直無法忘懷的身影——是當初那個坐在他右邊的考生,顧嶼。
他一愣,立刻跟了上去。
對方拿著一束祭奠用的黃花行色匆匆,看樣子是想往陵園走。
巷口處,沈燼攔了顧嶼的去路。
不得不說,面對顧嶼這張臉,沈燼多少是緊張的。
他鼓足勇氣,低頭踢著石子故作輕鬆說:「好久沒看到你了,顧嶼。」
他打聽過對方的名字,也記得很牢。
但顧嶼卻頓了腳步,完全不知道他是誰的樣子:「……你是?」
沈燼微愣,隨後解釋自己就是一年前坐在他左邊考試那個人:「因為你……我還被教導主任冤枉過作弊。」
年少的沈燼抿抿唇,問,「你不記得了?」
顧嶼想起什麼來,卻抬腳想走,沒興趣和他多說:「因為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燼怔住,本能地擋住顧嶼去路,說:「怎,怎麼跟你沒關係?」
那日所受的委屈再度湧上他心頭,他著急道:「是你合上卷子,張永才懷疑我抄襲的……」
當然,沈燼也明白這事主要怪教導主任,所以他還是舔了舔嘴唇補充:「你跟我道個歉,就,就行……」
顧嶼卻不解地凝眸,問:「我只是在考場上合上了我自己的卷子,有錯嗎?」
「……」沈燼一愣,沒答上來。
顧嶼繼續道:「張永認為你抄襲,你應該去找張永,找我幹什麼?」
「……」沈燼依然答不上來,只是攔著顧嶼不讓走。
接著,他半天才憋出幾個字:「那……你不聞不問,跟我說聲不好意思都不行嘛。」
「不聞不問?」顧嶼皺皺眉,示意沈燼讓開,「我做完題就睡著了,考完試也沒回過學校,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考場上發生了什麼,更沒有義務向你道歉——如果你沒作弊,學校調監控就能判斷,如果你作弊了,受到處罰也是應該的。」
站在顧嶼的角度,事實的確如此。
沈燼只是沒想過,那天顧嶼趴下後是真的半分鐘就睡著了。
月亮已經出現在天邊,沈燼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顧嶼的邏輯沒什麼問題——沈燼一早也知道錯的是杜皎和張永,如今平白無故要顧嶼道歉,怎麼看都有捏軟柿子發洩的嫌疑。
更何況當時顧嶼只是睡著了,好像也不算刻意不幫忙。
所以沈燼猶豫片刻,又咬牙上前,想自己道個歉了事:「那天發生了很多事……」
他本想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處境,我只是想和你說說這件事,並非故意的。
顧嶼卻看著他迫近的身影,以為他還想用更強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