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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吧，我等你。&rdo;

言喻還是眨巴了兩下眼睛，她盯著陸衍的後腦勺，思忖了半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她笑，主動邀請：&ldo;陸衍，你是不是也餓了？我們一起去吃吧。&rdo;

言喻想，她和陸衍現在的關係不算好，也不算差，準確來說，一直在慢慢地變好，陸衍忽冷忽熱的，但也總好過之前如同深淵冰山一樣的陰冷。

她對現在的狀態已經挺滿意的了。

這條小巷子不怎麼幹淨，地上有一灘灘汙漬，言喻小心翼翼地繞開了汙漬，走了進去。

她回頭看了眼陸衍，陸衍邁著大步，目光冷然地看著前方，似是沒怎麼注意腳下，但也沒踩到汙漬。

言喻彎了彎唇，慢下了腳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陸衍的薄唇抿成了直線：&ldo;去哪裡？&rdo;

&ldo;福鼎肉片，那個小攤子馬上就到了，我也好久沒吃了。&rdo;

繼續走了一會，總算到了。

老闆帶著軟軟的南方口音打招呼：&ldo;來一份肉片？大份小份？&rdo;

言喻說：&ldo;兩份大份。&rdo;

老闆已經忙活開了，陸衍還沒坐下之前，言喻扯了一張衛生紙，說：&ldo;等一下。&rdo;她彎下了腰，夾在耳後的頭髮垂下，微微低頭，認真細緻地擦著桌子。

擦完了桌子之後，她又拿了紙，擦了擦陸衍的凳子，仰頭，眼睫毛很長，眼尾含笑，琥珀色的瞳仁映著陸衍冷漠的線條：&ldo;你坐吧，已經擦乾淨啦。&rdo;

其實她知道，怎麼可能擦得乾淨。

不過陸衍沒說什麼，面無表情地坐了下去。

他身上的衣服和他周身的氣質，一看就和這附近格格不入，言喻也是個大美女，俊男美女，頻頻吸引著周圍人的眼光。

小攤子的人慢慢變多了，越來越擁擠，言喻和陸衍原本坐得很開，也不得不靠近地坐了。

言喻的右手邊就是陸衍。

老闆先給言喻和陸衍上了福鼎肉片，兩碗肉片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水霧淼淼，不斷有熱氣冒出，言喻眉眼彎彎，神情有些慵懶染笑。

她把陸衍的那份推到了陸衍的面前，說：&ldo;筷子和勺子我都擦乾淨了，試試吧。&rdo;

陸衍雖然面無表情，但還是能看出他的不自在，他沒來過這樣的地方，或許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城市裡還有這樣的角落，周圍人鬧哄哄的，喝啤酒的、吹牛的、擼串的，上演著民生百態。

他擰眉：&ldo;算了，我不吃了，言喻你快點吃吧。&rdo;

言喻哄著他：&ldo;真的挺好吃的，你就試試吧，老闆很乾淨的。&rdo;

陸衍背脊挺直，看著下一秒就會站起來，大概已經到了他的忍耐極限了，他繃緊了臉色。

言喻看了下碗裡漂浮著的綠色蔥花，靈光一閃，她聲音細細弱弱，散在風裡，帶著笑意：&ldo;噢，你不喜歡吃蔥花對不對？我幫你再叫一份吧。&rdo;

&ldo;不用。&rdo;陸衍真不想吃了。

言喻眼珠一轉，拉住了陸衍：&ldo;我幫你挑出來吧。&rdo;她的語氣像極了哄著孩子的媽媽，格外的耐心。

霧氣騰騰。

她叫老闆拿了新碟子，白皙的手上攥著筷子，一點點挑出了漂浮著的蔥花，她微微抿著唇，透過白色的熱氣，陸衍可以看到她小巧的鼻尖上冒出了晶瑩的汗珠。

陸衍微微眯起了眼。

人的情緒真是很難掌控的一樣的東西，他現在也摸不清，此時此刻他胸膛裡的情緒是什麼了。

言喻抬起眼皮，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