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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真似聖門眾人,還與金環真有什麼交情,伊洛自然不願往死裡得罪,一切待查明身份來歷再說。
不過對於寇仲和徐子陵,伊洛就沒那麼在意了,她惱恨兩人給她找了不少麻煩,以致耽誤了行程,所以鞭腳是少不了的。
還沒進皇宮,兩人身上的衣衫就變得十分破爛,紅腫的鞭痕在背上交錯,一道道的泛著淤青之色,卻也掩不住結實的虎背熊腰。
兩人被堵了嘴,就算疼也叫不出聲,但看他二人腳步穩當,身子連晃都不晃,就知他們根本不在意這點痛楚。
伊洛覺得好生沒趣,咬著牙冷笑道:“等會兒再讓你們知道厲害,本姑娘這輩子還真沒見過硬漢子,上次敢裝硬漢的那個傢伙,被我擺弄了三天,最後連老婆女兒都答應獻出來討好獄卒,只求人家讓他速死,哼!想死?有那麼便宜嘛!”
說著,她似笑非笑的瞧了宋玉致一眼,笑盈盈的道:“那人叫宋傑,聽說曾是安平公主的心腹侍衛?他可是對公主愛慕的很吶!可惜三木之下,透露本性,褻瀆公主的話實在說了不少,簡直大逆不道,活該受罪。”
宋玉致腳步立停,嬌軀顫動,抖得桎梏的鐵鏈嗆啷作響,矇頭的黑罩透出淚水。
“快走!”一旁押送的騎馬女騎士毫無憐惜之心,抬手將繫住她的繩子扯緊,立刻箍死了她細嫩的頸子,勒出紅痕,讓她不得不踉蹌而行。
由西北的偏門入宮後,不見寬廣大道,唯有一條陰森的石磚路,牆高路窄,壁色老舊似乾涸的血,一路也不見任何花草樹木,除了石頭就是牆,連直直照進來的日光,彷彿都散發著股股寒意。
宮內自然不讓騎馬,除了囚禁李秀寧的那架馬車外,眾人皆都步行。
又過幾道戒備深嚴的門樓,眼前忽然寬闊起來,右邊便是玄武門,此玄武門非長安的玄武門,乃洛陽城宮城的正北門,“玄武”自古便指北方之神,代表北方位置,所以古都北門多以“玄武”冠名。
名字相同,其重要性也與長安的北玄武門相同,這裡常駐重兵,負責扼守內宮的安全。
伊洛一行人在外面飛揚跋扈,到這裡卻變得尤其謹慎起來,唯恐頭低得不夠低。
一個勾鼻老者站在玄武門上,笑問道:“伊檢校又捉了什麼人來啊?”檢校者,臨時也!所以伊洛威風再大,也不過是蔓爬在商秀琪這顆大樹上的藤蔓,區區檢校千牛衛中郎將,商秀琪一句話便可決定去留生死。
勾鼻老者一出聲,師妃暄等人便知道這人的身份,乃是宇文閥的第一高手,閥主宇文傷。只有風蕭蕭沒和他打過照面,所以並不清楚。
宇文閥一直和魔門有著隱秘的關係,尤其與陰癸派十分密切,暗裡往來不斷,只看宇文傷如今能鎮守皇宮內最重要的玄武門,就知商秀琪非常信任他。
伊洛恭敬的行禮道:“閥主說笑了,末將不過是螻蟻般的人物,沒有太后的懿旨,豈敢隨意拿人?”
宇文傷沒太在意城門下被黑罩蒙面的一干囚人,只是著重打量囚車內的李秀寧,見她模樣悽慘,不免欲言又止,終嘆了口氣,並沒有作聲,神情不耐的揮了揮手,示意伊洛快滾。
中原四大門閥,除了宋閥近乎偏執的恪守血脈外,李閥、宇文閥、獨孤閥聯姻頻繁,彼此間都是親戚。
李秀寧就是宇文傷的侄孫女,他看到昔日高貴的公主,如今被打落凡塵,倍受欺凌,狼狽不堪,心裡自然好受不起來。不過事關商後,他也不敢多嘴。
伊洛卻沒進玄武門,反而領著囚車往左過曜儀城,進圓璧城內的內衛死牢。
這裡乃是皇帝的私人囚牢,一入則萬劫不復,商秀琪更是將此地變成了人間地獄,不過短短數年,便讓這陰森的地方變得更加陰森,每一寸泥土和牆壁裡,都滲著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