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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顏的資料被重新挖出,這是一個身世堪稱可憐的姑娘,父母感情不和,父親長期跟第三者在外同居,母親罹患白血病,已被病情摧殘得奄奄一息。
小小年紀就一人扛起了家中的重擔,既要照顧重病的母親,完成自己的學業,還要養育比自己小五歲的弟弟,生活之困苦難以想像。
其中一封信裡寫她用段家的錢和學校的捐款湊齊了為母親換髓的錢,捐髓的不是旁人,正是這位已經命途多舛的女孩。
段奶奶看了之後眼圈泛紅,說:「我小的時候,爺爺一次釣了條黑魚回來,明明已經剖肚去腸,我拿去河邊洗的時候居然一揚尾巴逃了出去。
「回家之後被大罵一場,我委屈得不行,一直記到現在,覺得是人生最大的挫折,跟這女孩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了。」
她問兩位孫子對這女孩是否還有印象。
段明過搜腸刮肚也只記得那天豪華的場館和散發著淡淡檀香的衛生間,對這女孩自然全無印象。可他仍舊是說:「記得的,她很瘦,但眼睛裡的光很亮。」
段明澤大約也想在奶奶面前討巧,他略微眯著眼睛想了想,然後忽然一點點笑起來,說:「怎麼不記得,我還幫她解過圍呢。」
過了會,話題轉移,段明澤又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奶奶你說得對,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
段奶奶對認真又知恩圖報的人,向來青眼有加,吩咐喬顏再來信的時候,要小孫子段明過代為回復。
段明過滿口應承,吩咐專用的司機幫忙寫了一篇,本想手抄下來以示誠意,然而剛寫了沒兩個字就扔筆乏了。
心說現代人的通訊也該與時俱進,既有捷徑不走為何偏要去繞小路,於是心安理得列印下來,再在最後大筆一揮簽上名字。
跟想像中對方的激動不同,女孩還是在下個月的同一時間來信。除了第一句多增一行「段先生,你的來信已收悉」外,便又按部就班地走起了固定套路。
她的筆記清晰,思路嚴密,一手行楷寫得頗有幾分風骨,然而字型瘦削筆鋒犀利,跟她的文字一樣莫名透著淡淡的冷。
而後來與她遇見,她站在段明澤身邊,儘管順從的笑著,卻總有一種冷眼看世人的感覺,那更確定了他的看法。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江流螢近來不大心順,儘管新宅入住,且是自己百分百拿稿費掙的,但心中隱隱約約總有一個疙瘩,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進宅這天喊了閨蜜是薇一家過來,她與先生陸西周新添一個女兒,母女兩個養得都是白白胖胖,揉在一起彷彿粉撲撲的一對糰子一樣。
江流螢親自趕到電梯來接,一見到粉妝玉砌的孩子就忍不住搓手要抱,奶爸陸西周還挺小氣,按著寶寶後腦勺就往家門裡鑽。
江流螢看著他筆挺的背影一陣搖頭,拉過是薇說:「男人啊。」
是薇依舊溫柔,因為胖了,成了雙倍的溫柔,將頭輕輕靠在她肩上,說:「就是這樣,看女兒的時間比看我還多,都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你家梁錚呢?」
江流螢說:「死了!」迎上是薇水盈盈的一雙眼,又正經下來,說:「忙著呢,可能稍微晚點兒來……」
也可能不來。
江流螢男友梁錚也是圈內人,只不過倆人分工不同,一個執筆撒狗血做編劇,一個聲淚兼俱下當演員。
外形條件自不必說,江流螢承認自己看上他的第一原因就是被其顏值折服。哪怕後來見識到他的諸多缺點,依舊甘心被他按在地板上摩擦。
只不過時間一久,人真的疲勞,江流螢已經快要記不起上次見到他真人是什麼時候,而他倆又有多久沒好好說過話了。
大喜日子,不提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