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4/5 頁)
算太遠,墨淚幾晃間掠到男人落下的樹旁,往下一鑽,疾風般鑽入樹葉中,當一眼觸及男子時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青年前胸無傷,而後面鎧甲盡被撕裂,露出大半個後背,左肩胛已經被重力所擊碎,骨與肉成了一團泥,右背破開了幾個洞,露出裡面的粉肉,血染紅了整個後背。
那傷,觸目驚心。
幾乎是在同時,她的心跟著抖了抖,下意識的掠近,從一個最安全的角度出手,一把將人撈回,讓男人保住半豎立傾仰的姿勢,儘量避免觸碰到他的傷。
接住傷號,又一回旋,身似流光,踩著畫毫,從樹枝底掠出,幾閃到達之前路過山嶺頂的一塊較平坦的地方,坐地,將男子放坐,再扶著他,騰空出一隻手,找出丹藥,捏碎,灑到傷口上,又強行撬開他的嘴,再喂下一顆。
實施完救人的最基本措施,餘下的就是等待。
在被灑上藥粉後不久,男人的後背終於不再滲血。
等待是一種煎熬。
時間一點點過去,墨淚緊緊的抿著唇,眼前的男人已回天乏術,如果再早遇幾天,她自信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從閻王手中搶回他的命,可現在手上沒了救命丹,愛莫能助。
曾經,她一度以為在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可以做到笑看他人生死而心不起波,當真正的看到一個生命即將逝去,她仍然會心生不忍。
有心無力,墨淚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無奈的感覺,心情無由來的變得沉重。
一息二息……
在足足過了約二柱香的功夫後,男子的呼息急促了起來,又過了好一會,他觸電般顫瑟了一下,“啊”的痛叫著睜開了眼。
雙目空茫,眼珠無神。
那雙眼呈出灰色。
一直留意著的墨淚,心神繃緊,喉嚨都有點發硬:“抱歉!我救不了你。”
或許,他的生死跟她無關,可她還是覺得有負期待,他開口求助就是為了活下去,可她救不了他的命。
男人的眼珠動了動,慢慢的聚焦,然後終於有了點點神彩,而當瞧到眼前的面孔時,他全身抖了抖,盯著看了足足有半息,動了動唇:“多謝!”
聲音沙啞,有氣無力。
語氣裡的份量卻重愈千斤。
一股酸意似電流漫過心房,墨淚垂眉斂眼,再不忍直視:“你最多隻有二刻鐘的功夫,可還有未了心願?”
二刻鐘的時光,何其短暫,可是,卻是他所能擁有的最多時間,也是她估算出來的最長時刻,或許,他有可能根本支撐不到二刻。
男子咬著唇,右手慢慢的移到胸前,緊貼著鎧甲一點一點的爬往胸口,好一會兒,他的手按捂到左胸佩著的團徽上。
他的身子又抖了抖,眼神恍惚了起來,好似想到甜密的時光,唇角慢慢的上翹,翹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的眼眸,迷離而冷悽。
那笑意,卻洋溢著幸福、溫暖。
眼角瞄至那一抹笑,墨淚的心揪成了一團。
笑,沒有維持多久,又慢慢的淡去,他的眼裡浮濃濃的痛意,再之是掙扎,像是困獸一樣的掙扎,是猶豫不定的掙扎。
良久,他好似下定了決心,重重的一咬牙,用力扯脫了團徽,緊緊的攥在手心,視線又一次定定的鎖住身邊的人,沒有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盯著側面的少年。
墨淚微微的抬眸,她明白男人的意思,他是準備交託未盡心願,同樣,她也理解他的顧慮,無論是誰當不得不將遺言交託一個陌生人時會不慌惶,不矛盾呢?
她不問,也不避,更不惱。
四周安靜,甚至聽不到蟲鳥的鳴聲。
男子猛的一正身,離開了人的扶持,撐地一轉身,向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