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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安靜地躺在樹蔭下,任憑眾人圍觀自己,緊閉的雙眼眯成一條縫,隱約看到了人群裡嚴肅的項戎和憋笑的江策。
答應得過快不是件好事……
李承在一旁講道:「平常發生意外時,不可避免會出現傷者,假如此刻有一名落水的孩子被救上岸,醫護人員還沒到場,我們應該怎麼做?」
「搶救!」人群裡傳來一聲。
「沒錯,」李承說,「現在我派個人上來演示,其餘人都看好了。」
他目光還沒開始尋找,就聽到了項戎自告奮勇的聲音。
「李隊,我來吧。」
「也行,你成績好,來給大家做做示範。」
項戎走上前,蹲在晏清身旁,表情肅然,像在看陌生人。
但晏清卻想笑。
李承繼續講:「第一步,輕拍傷者的肩膀並詢問狀況,如果傷者已無意識,應立刻檢查呼吸與脈搏。」
項戎跟著指示做,輕輕搖晃晏清的肩膀,又把手指放在人中處,他甚至可以看見晏清眯著的眼睛。
「第二步,觸控傷者頸動脈,如果沒有脈搏,立刻進行施救。」
項戎的手一碰到脖頸,晏清立刻打了個顫,這種癢意實在承受不了。
「第三步,檢查傷者的呼吸,輕抬下巴,清除口中與鼻腔裡的異物,以便開放氣道。」
「第四步,將傷者小心平放在堅硬的地面,食指與中指滑到肋骨邊緣,定位按壓位置。」
「第五步,胸外按壓,身體前傾,手臂伸直,利用上身力量將傷者胸骨向下按壓30次,速度每分鐘100次。」
項戎的力道很輕,幾乎沒有不適感,晏清中途故意吐了幾下舌頭,像在嘲笑項戎的一本正經。
「第六步,每30秒胸外按壓後,要進行一次人工呼吸,捏住傷者鼻子,口對口緩慢吹氣。」
聽到這兒,晏清猛地睜眼,不可思議地看向項戎。
可項戎還是面無表情,反而一手捏住了晏清的鼻子。
眼看他越來越近,晏清突然抬手,撐在了項戎兩肩。
江策嗤笑一聲:「看來詐屍了。」
人群裡傳來大小不一的笑聲。
晏清嚥了口氣:「李、李承叔叔,這一步就、就不用了吧。」
項戎弔詭地問了句:「怎麼不用?」
聲音極小,卻足以撼動晏清的心,他側頭看向眾人,見其都是一副看熱鬧的神態,更加羞恥,低聲回道:「這麼多人呢……」
項戎又悄聲道:「我不在乎。」
晏清:「……」
不過這場博弈最終是項戎輸了,因為李承及時制止道:「這一步就算了,都學會了嗎?」
晏清這才放寬心,臉色發紅地被項戎扶起。
午飯後是自由活動,項戎還打算一直瞞著,沒想到晏清已經知道了畫展一事。
晏清跟他走進行政樓的大廳,一推開門就傻眼了。
從牆沿到走廊放置了一路的白板,每一個板子上都貼了兩到三張畫,那是晏清送給項戎的寶藏,既包括第一次見面時,那張踢球圖,也包括吵架時,那幅團圓畫,除了晏清那段時間為了安慰項戎,每天帶來的畫以外,還有項戎以梅西親傳入室學徒的名義,在閒魚上向梵谷唯一關門弟子所購買的全部畫作,每一張都完好無損地貼在了屋內。
陽光西斜,畫顯得斑駁陸離,彷彿窖藏了真實的世界。
在這一方門廳裡,有從山澗借來的春意,有從市井打撈的燈火,人間少了倉促,沒了荒蕪,餘留的只有超脫時間的美好,和藏匿於畫中,唯有作畫者與收畫人可見的赤忱。
項戎毫不顧忌地看向晏清,風從走廊吹來,鼓起了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