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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要制止他的動作，賀軍力氣太大反而帶著她的手抽在自己臉上。

&ldo;賀軍！&rdo;李芸大聲喊道，語氣中隱約帶上了哭腔，&ldo;你瘋了嗎？你瘋了嗎？&rdo;

賀軍也不答，手上的力氣更大了，嘴角都沁出了血跡。

李芸猛地撲上去抱住他的一隻胳臂，啞然失聲，&ldo;賀軍，住手！我讓你住手！&rdo;她的聲音太過悽厲，儘是悲傷。

賀軍望著流眼淚的李芸止了動作，伸手就將她摟進懷中，低聲嗚咽道：&ldo;老婆，你別哭，你別哭……&rdo;

賀軍這一安慰，李芸的眼淚掉得更加厲害，很快就濕了賀軍肩背的衣衫。她吸了吸鼻子，放開賀軍，伸出右手放在賀軍布滿胡茬的腮部摩挲，賀軍一直看著她的眼睛。

李芸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她靠近賀軍，額頭抵著他，低聲道：&ldo;會好的，老公，我會好起來的。&rdo;

她的聲音有魔力，淡淡的嗓音滲入人心。

賀軍抱著她，心裡卻酸的掉淚。

後面的日子，太過艱難。

兩人去了不少知名的美容整形醫院，無一例外，燒傷程度太嚴重，面積較大，只得稍微改善。

&ldo;老婆。&rdo;賀軍遞過剛剛買來的水，李芸坐在凳子上，臉上圍著紗巾，鼻樑上戴著一個極大的墨鏡。

她接過賀軍擰開蓋子的水，小口的抿了一下。

賀軍坐在她的身邊，長腿一伸，仰頭咕嚕咕嚕地灌下了半瓶水，他喝得太急，猛地嗆住了。

李芸忙將手中的水放在凳子上，她彎腰在包裡翻找紙巾，幅度太大，頭上的紗巾掉了下來。

&ldo;啊！媽媽！她是鬼！&rdo;旁邊響起了小孩的尖叫聲，李芸下意識地抬起頭就看見一個矇住雙眼往旁邊婦女身後躲的小男孩。

婦女拉著他的手，一臉尷尬地對著李芸道歉，&ldo;對不起啊，這孩子就喜歡亂說話。&rdo;她這樣說著，眼睛卻不停地打量李芸隱在墨鏡下的臉。

李芸慌亂地將紗巾圍好，站起身轉身就跑。

賀軍愣在當場，直到李芸跑遠了才反應過來急急地追了上去。

李芸雙手緊緊地抱著頭上的紗巾，埋著腦袋不停地往前沖，偶爾撞到行人，她抬頭去道歉，又嚇得人倒退。

她茫然無措，覺得沒有自己的去處，直到她的胳臂被人拽進，被人一把擁進了懷中。

&ldo;老婆&rdo;賀軍的聲音沙啞低沉，他伸出手按在李芸的頭上將她的臉壓在自己的懷中。

&ldo;老婆&rdo;他又喊了一聲。

李芸眨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

&ldo;我們回去吧。&rdo;賀軍壓著李芸的肩膀，頭低下來偏著看她，&ldo;我們回去吧。&rdo;

李芸一直看著地面，眼淚直掉。

賀軍又伸手去擦她的眼淚，說話的聲音很小，似是怕嚇著她般，&ldo;我們回家好嗎？&rdo;

李芸望向他，蒼白的臉露出了尖下巴。

賀軍半邊身體支撐著她，兩人慢步地向來時的路而去。

……

事到至此，賀軍與李芸依舊憐惜著對方。

&ldo;你恨他？&rdo;白莫開口，低聲問著。

身邊一陣悽厲的笑聲過後，語氣突然變得刺耳，&ldo;你以為，他是心甘情願的嗎？&rdo;

……

這件事沒有任何一個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