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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現在案子進展如何?外面都有什麼流言?”
伴鶴既然在外面養有死士孤兒,又出身東廠,自然會有打探訊息的本事。
聽到紫蘇在引泉那學到的本事,孟言茉就知道這兩名太監的不簡單,而當年姨母還能被人害的毫無還手之力,她能說善良也是一種愚蠢嗎?
引泉和伴鶴對視一眼,這些天看著新主子的行事,他們已經不為小姐這麼精準的問出關鍵所在而驚訝了。
“蘇州布政使趙令給孟文冒施壓,碧珠的屍體被動了手腳,仵作確認是毒打傷口感染致命,碧珠的爹孃死咬孟府謀害人命這一點。
揚州府的書生,士子都在風傳孟家仗勢欺人,
還有,”
伴鶴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向小姐,他在想這是不是要說,
一般閨閣女子若是聽到自己這樣的風評,怕是死的心都有了。
孟言茉依然靠在那,表情沒有變,動作也沒有變,
她在等著伴鶴繼續說,
“還有,揚州府如今都知道孟府九小姐狠毒潑辣,行事刁蠻”。
引泉也向小姐看去,只見小姐的表情還是沒變,眼睛也微閉著,可他細心的發現小姐的臉色白了一點。
孟言茉告訴自己,她反正也不指望著嫁進名門世家,等孟家度過大難,她只要找個老實本分的有個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就行了,
可是她心中還是氣憤的,任哪一個大家貴女,聽到自己的名聲被人如此敗壞,想要不動氣,除非是聖人。
桂姨娘,我會記著的。
“聖上可是要在江南設定鹽史?”
孟言茉淡淡的問道,
前世,伴鶴等人能行刺近身太子跟前,在東廠肯定是放了內應的,所以孟言茉知道伴鶴有京城的訊息,
就在剛才她努力的回憶著看過的《武帝紀事》,腦海裡有一段文字,
永熙十六年,武帝設江南巡鹽御史,總,理江南六府的鹽稅,鹽引事務。
趙令擔任第一任鹽史,
永熙二十六年,查沒趙令在擔任鹽史期間,私運私販官鹽,貪汙白銀兩百萬兩,
永熙二十七年,太子復立,皇長子齊親王謀害兄弟,意圖謀反,處以極刑。
聯絡這幾件事,孟言茉得出結論,趙令貪汙的江南鹽賦,全都用於大皇子擴充軍隊實力了,
所以在查到巫蠱案是大皇子所為後,聖上直接處死了皇長子,因為大皇子那時在東南的軍隊數量已經威脅到聖上了。
孟言茉記得永熙二十六年的時候,大伯父的官位一躍,加四級,為一品都察院左都御史,兼江南巡鹽御史。
後來太子復立後,長祖父加官進爵,官至超品,孟家一時間成為朝野第一大權臣,
在永熙二十六年,太子復立,皇長子處斬前夕,孟言茉清楚的記得,當時揚州孟府有幾天如臨大敵,闔府規矩嚴森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後來才聽說有貴人駕臨。
貴人?是太子?抑或者是讓人猜不透的睿親王?
孟家把所有的家業都押在了太子一系的身上,孟言茉雖在閨中也聽說七皇子睿親王和太子感情很好,
睿親王和太子同為皇后所生,傳聞睿親王極其聰明,半歲能言,兩歲能書,三歲能做辭藻華麗的文章,
週歲時就被聖上封為親王爵位,賜封號為“睿”,而其他皇子最後也只有立有顯赫軍功的皇長子在三十歲時才被封為親王。
孟言茉額頭上的汗珠一粒一粒的滲出來,她閉著眼,秀氣若煙的眉峰微微皺著,她覺得腦海裡所有的事情就要連在一塊,一行文字一閃而過,
她知道那是她臨死前,眼珠裡最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