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第3/4 頁)
徐甲道:“怎麼?是想在這裡安家了?”
祝三道:“先試試。”
徐甲想了一下,這樣一個年輕男子帶著一個瞎老孃的,還真是個不錯的租客。不像那等浪蕩兒,不定帶些什麼貨色回到房子裡胡亂糟蹋房子。貨郎雖然買賣上精明難纏,總比不曉得哪裡來的江洋大盜、小偷蟊賊之類被官府通緝的犯人要強!也不是那等裝神弄鬼的騙子,外頭犯了事,苦主再追過來鬧,打壞他的房子。
雖然比起老實巴交幫傭、拖家帶口老實幹活的次一等,但也是可以的。
徐甲就對祝三講了何處的針線鋪子好、哪裡的雜物燈芯之類耐用,又哪家的脂粉頭油好:“女娘們都喜歡!這裡果然是比鄉下便宜一些的,我婆娘回孃家就捎帶了一些。在鄉下,何止是貴呢?有錢也沒處買不是?”
祝三又問了他哪家店收土產的價格公道,徐甲也說了。
絮絮地說了很多,直到一聲梆子響,他趕緊說:“哎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哎!聽到什麼怪聲也別害怕,多半就是徐二公子了。”說完,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將一把鑰匙扔了過來:“喏!鑰匙!”
這回可是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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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將門鎖和鑰匙都收起來,往桌子上一放,將門一關,張仙姑就算矇眼的黑布扯了下來!兩人把前後門都掩了,張仙姑又痛罵一回城裡人奸詐,這樣的破房子,這大幾百個錢夠在縣城住仨月了之類。
最後說:“罷了,先扒個窩出來吧!”
祝三先把後門檢查了、插好,又看了看水缸、水桶,對張仙姑道:“我先提點水過來,你別出去啦,叫人看著你裝瞎就壞了。”
擔了一桶水,倆人從床上揪了把稻草,將桶和缸都刷乾淨,祝三又去擔水裝了半缸,說:“插好門,我去取鋪蓋!”
等她從客棧的房樑上把孃兒倆的鋪蓋取回來的時候,張仙姑已經勤快地將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了,正在僅剩半截指頭的蠟燭底下清點貨郎擔子裡的東西。
床也掃乾淨了,祝三將鋪蓋往床上一放,把手裡的東西往到前屋的桌子上,見水缸見底了,就說:“娘,你鋪床,我再去擔些水來。”
張仙姑心疼她,說:“你又忙什麼?趕緊吃了,吃吃睡覺,有天大的事兒,明天再說。就你有力氣!”
祝三道:“也不費什麼力氣的。還撐得住,明天我想多睡會兒,不想早起,今晚就都幹完了。”
她又提水把水缸裝滿。張仙姑已經把路上從茶棚買的吃的擺了出來:“就和著吃點吧。”她沒再提朱神漢的事兒,事實上,她是越來越後悔,不該心軟跟女兒回來的!她心裡沒底。
祝三倒很安心,吃飽了很快就睡著了。兩人才睡著,就聽到陳二公子的叫聲了。陳府畢竟是大宅,能傳出來的聲音已經不大了,然而斷斷續續,平添了幾分詭異淒涼!這倒不能嚇到母女二人,她們分辨幾聲:“哦,是人聲。”依舊接著睡了。
第二天果然沒早起,祝三歇夠了才起身,早飯就只有兩隻二餅了,祝三道:“我去弄點吃的吧。”
張仙姑道:“錢省著點兒花!”
祝三出門走不多遠,居然遇到鄰居了!她住這一條,那個中年漢子住另一頭,兩人打個照面,中年漢子問道:“你是昨晚過來的人?”
“聽著動靜了?”
這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咳!”沒敢開門看。掩飾地問了一句:“不怕鬼嗎?”
祝三問道:“你自己的房兒?”
“租的。”
“多少錢租的?”
那人道:“咳,便宜!是哩,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又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人也只好忍一忍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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