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月狼嚎(第3/4 頁)
與芳菲舉起的水杯噹的一碰,學著她豪爽地仰頭一飲而盡,還嘖嘖有聲煞有其事地看著杯子感嘆:好酒,真是好酒。
林玄宇與武宗主在外面溜達了幾步,觀察了周邊的環境再回來,見到二個孩子早已經面帶笑容地吃喝開了。心裡點頭,小孩子就是容易交朋友。
吃喝開了,林芳菲與凌峰就不再多話。二人從彼此的舉止上看出彼此都特別喜歡吃,而且不挑嘴。
不挑嘴是重點,不論吃什麼東西都很香。這樣一起吃飯才舒服。
二個毛孩子以靈泉水當酒,時不時地相視而笑,互相碰杯,然後豪爽地一飲而盡。
若有水滴不小心溢在嘴角,又粗魯地抬手胡亂抹一下下巴,再又相視而笑,都覺得這樣不扭扭捏捏地大口吃大口喝,好痛快。
餐桌之上見真性情,彼此覺得臭味相投的二人,都感覺到了友情在這場吃吃喝喝中漸漸滋生。
林芳菲疏朗處似男孩,吃喝之間少了小女兒的嬌態,更多了男孩子的爽直粗狂。
凌峰的本性也大氣,現也明顯不再拘謹,臉上眼裡的笑容都真實美好起來。
武宗主與玄宇真君在外面觀察了一陣才進來營賬,擺手讓二個欲起身行禮的孩子只管進食。
他們靜靜地坐在一邊含笑瞧著弟子吃喝得歡歡喜喜,久看一會兒,不禁被倆弟子的好胃口,幸福滿足感給感染了。
又見月色已經正好,一時之間興起,也要借雞腿蛇段金蟬佐酒,彼此作伴豪飲一場。
林芳菲與凌峰二人吃飽喝足了就在一邊充當斟酒童子,順便欣賞師尊們的高談闊飲,長見識。
他們飲著聊著,從父母說到師尊,從海州說到北地,從築基說到元嬰,從歸墟海說到了天魔山,從紅顏知己說到道侶,總之,從當年說到了如今,千年光陰就在言語裡倏忽過去,越說越唏噓,越說興致越高。
幾大壇靈酒下肚,林玄宇這個師尊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小弟子和人家的小弟子都在現場,或者根本不在乎兩個毛孩子是否在現場,興之所致,起立望月而高歌一曲…武宗主則以箸敲杯和樂助興。
清朗的男高音環繞在營賬不大的空間裡,“凱風生海上,向北髮長兵。擄盡江南氣,休與弄琴箏。
長長望清月,云云霧裡徵。昨潛春芬在,何適水東行。
思之嘗墜落,雨兮不可晴。問之天有道?理之語豈成。
山兮何蒼蒼而獨立?地兮何鬱郁而無聲?江河兮其奔流之錚錚,星辰兮其渺遙之冥冥。
慷兮念此生可遇之一瞬,慨兮可望於心而長興。
遙遙將指星漢,瑩瑩可與月明。邪魔不可懼,神力自長擎。奮取腰下劍,直為斬蛇龍。”
林玄宇的情緒時而激昂,時而悲憤,時而懷念,時而愴然,唱得高潮處,召得長劍在手,舞得虎虎生風,劍氣長虹。
武宗主在林玄宇的劍舞中興濃而加重了敲擊的力度與節奏,跟著手舞足蹈狂放高歌…
“忍辭帝京去,適作故土別。送行江水遠,迎風日影斜。霜葉未及落,北蔭冰雪潔。徵發魔淵域,戰隙不可歇。飛馬一何速,箭心亦何捷。陌路似有約,氣象在我決。舉望清涼月,星漢曜高闋。苦寒澀為興,秦歌不可絕。”
“秦歌不可絕…”武宗主出身於秦國嗎?這裡的秦國…與我們那裡的秦朝有何淵源嗎?
林芳菲想到這裡,若有所思地看看先前狂放飲酒擊杯配樂,展喉高歌的武宗主,而今斂盡狂恣,無波無瀾靜坐調息。
又轉眼再看看先前時而放聲高歌時而淺唱低吟,興濃時舞劍和樂,傷情時悲喜難定,而今卻無悲無喜安靜打坐的師尊。
心裡悠悠地概嘆:師尊與武宗主原來是一類人,都是至情至性且有故事的修界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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