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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忠孝難兩全,我不能看著北方的百姓受戰亂的疾苦,就當是我任性了,要是有命回到時候必負荊請罪,要是沒命,便是我虧欠娘子的,下輩子定當牛做馬補償回來。」
女人說道這裡哭聲越來越大,似乎還吵醒了另一間屋子裡的孩子,女人趕忙止住眼淚,要去看望,卻見以為老人把孩子抱了起來,哄著,半響後便停了哭聲,復有睡著了。
老人擺擺手說道:「瑩兒,你去招呼人吧,我來看著。」
林信書看著老人蒼老的面容和慪僂著背,心中一陣酸澀。
女人拿出手中的信件叫給林信書說道:「那日他走時,我都未曾和他說上話,這封信希望先生能幫忙給他,我一個女人家現如今什麼事也做不了,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地回來。」
手中捏著的信件突然無比沉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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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誠義抄了近路沿路不停地趕著,連休息都未曾休息過,然而快到北平時的路上,看見了一具具屍骸躺在地上,身上都背著包裹,可想是那些想要逃命的人。
鍾誠義看著這些屍骸中還有一些稚子,不免心一揪,命人把他們埋葬了。
而這一幕深深刺進了鍾誠義的心裡,紅著眼眶回身對著後面的人喊道:「這一場仗可能是最激烈的一場,還有不到一公里路,我們便要去面對那些可怕的子彈,有些人因此會喪命,會像那些屍骸一樣,然而看看那些稚兒,想想家中妻眷,如若我們不戰,那些猖狂的土匪就回來殺我們妻兒,所以我們為了以後再無戰爭,為了那些在戰亂中的百姓,當赴死!」
「為和平!當赴死!」
「為和平!當赴死!」
炮火連天席捲著這片大地,然而那些屍骸如堆積成山一樣,為了那些在身後能過得安穩的妻兒,所有人都抱著熱血去拼殺去戰鬥,只為了他們能夠永生平安,再無戰火。
鍾誠義這幾月連夜與各將軍討論著戰事,沒有一個好覺,而原本想抽空寫信的時間都沒有,然而那張家信就這麼遲了整整有一個年頭,伴著寒冷的冬天送到了林信書的手中。
林信書從一個小兵手裡接過信封的時候連手都在顫抖著,只待看清信上的字跡後才安了心。
「信書,在家過得可好?北平下雪了,本想著給你寫信,哪知卻是遲了整整一年。白日裡忙著戰事,夜裡睡時看著窗外的雪景,想你的緊,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天氣冷了,你冬日裡最是怕冷,又容易生凍瘡,要是出門記得帶上圍巾和手套,不要讓我掛心。
信書,去年春裡還想著等戰事安穩,帶你來北平看看雪,卻不想這戰事實在是打得有些艱難,估計得打個好幾年。
昨個兒我向這邊一個富商借了他的相機來用,本想著給你拍個雪景看看,但這洋人的東西實在是不會弄,就讓他給我拍了一張,別說,這洋人的東西還挺好用的,到時我們也買一臺,年年都拍張合照,信書你說好嗎?」
就這麼短短的幾行字,看得林信書沾濕了面龐,內心的思念如潮水般湧現,有幾滴眼淚淹濕了字跡,林信書趕忙擦乾眼淚,小心地把水漬擦乾。
後來沒到夜裡林信書睡不著的時候,便總會拿出這封信看,看著信中人對自己的慰貼,可以讓自己那顆不平靜的心定一定。
而鍾誠義收到回信的時候已是幾月後,那封輾轉千里的信件已經有些破敗,鍾誠義開啟的時候尤其小心,清秀的字跡猶如林信書那雙閃著光的眼睛,灼燒著鍾誠義的心。
誠義,我這邊一切都好,戰場上槍子無眼,你多加小心。上海這邊沒有下雪,但挺冷的,外面好幾戶人家今年因為戰亂收成都不好。
誠義,照片我看見了,雪很美,人更俊。看見你瘦了,我心疼。到時等戰事結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