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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紅鸞雖不知懷王為何會大駕光臨,但是對這個人並無警惕之心,因為知道他早已經病入膏肓,也就幾年光景,上一世中,懷王是在泓康定六年就過世,康定六年的臘月十二日,四年後差不多也是這樣飄雪的季節,懷王羸弱的身體,終於走到了最後一步。
她記得很清楚,因為凌澈帶她去祭奠過的,去的時候,懷王的高麗王妃哭的肝腸寸斷,看著叫人十分心酸。
懷王英年早逝,倒是叫人惋惜,楓紅鸞叫了楓城出來看雪人,無意間問了一句:“爹爹,懷王身體怎樣了?”
沒想到楓紅鸞會關心懷王,楓城微微笑了一下:“太醫院終日的藥材滋補著,懷王整個人,都是靠藥材糊著的,好自然不能好到哪裡去,但是也不至於像小時候那樣讓人憂心。”
“哦,女兒聽說,懷王的病是從英太嬪腹中就得來的,他還真是可憐,一出生就差點死了,身體又這樣差,最多也就幾年光景了。”
楓紅鸞感慨之至,一時有些說漏了嘴巴,她自己渾然不覺,楓城卻大驚失色:“孩子,你怎可咒懷王時日無多,這要是叫人聽去了,可是殺頭的死罪。”
楓城一說,楓紅鸞才知道自己方才失言,忙垂下腦袋,一副認錯的模樣:“女兒胡說,請爹爹責罰。”
“罷了罷了,此間也就你我和留香三人,也是不小的人了,以後可不能再胡言亂語,免遭來殺身之禍。”
楓紅鸞忙諾諾應:“女兒知道了。”
楓城伸手,握了她的手在掌心,無奈的嘆息了一口,語氣柔緩了許多:“你這孩子,打小就讓爹爹寵壞了,連責罵你幾句,爹爹都覺得心疼,如今你總算懂事了許多,卻還是爹爹心頭放不下的寶。”
楓紅鸞心底一陣暖流,回握住了楓城粗糙的大掌:“爹爹,為何要放下,女兒願意一輩子做爹爹心頭的寶。”
“傻丫頭,你終歸是要出嫁的,爹爹終歸是要把你拱手相讓的。”楓城笑的幾分慈愛,楓紅鸞臉龐微微泛紅了一瞬。
這一刻,只覺得溫馨感動,時隔一世,六年之久,還能聽到父親說這樣的話,楓紅鸞心底,一片溫暖。
父女兩人牽手在院子裡,看了會兒雪人雪景,直到洛河進來通報吉祥小姐要硬闖地牢,破壞了這美好的氣氛。
“將軍,吉祥小姐以死相逼,屬下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來請示將軍。”
“什麼,以死相逼!”
楓城眉目緊鎖成了一片,鬆開了楓紅鸞的手,匆匆提步:“,去看看。”
楓紅鸞心底一陣的失落,爹爹終究還是關懷那雙母女的,要如何,才能讓爹爹徹底的對這雙母女斷了恩情。
她站在雪地裡,思忖片刻,目光,忽然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冷漠中,帶著幾分陰毒,連私吞金牌,又裝作置身事外這種事情都能被爹爹原諒,可見爹爹氣度非凡,但是任何一個有氣度的男人,都沒有辦法容忍一件東西——綠帽子。
回頭,她看向留香,語氣冷漠:“走,我們且也去看看。”
*
西別苑,地牢所在之處,尚未靠近,就聞一陣喧鬧哭啼,是何吉祥的聲音。
“爹爹若是不叫我看我一下我娘,女兒今日就死在爹爹面前,反正到了地府,也有我生父接應著我,我若一死,我娘必定也活不成了,大不了我們一家三口到地府再續前緣。我如今苟延殘喘,宛若行屍走肉的活著,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意思啊。”
話中之意,別人許沒聽明白,楓紅鸞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這個提醒,這是威脅。
何吉祥一心把自己當成“楓吉祥”,從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生父何將軍,但是今日,卻口口聲聲說要去地府陪伴何將軍,又口口聲聲稱我們一家三口,便是再提醒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