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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沒有畏縮著沉默,認真的解釋著:「我不是認哥哥,我們是朋友。」
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朋友?」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時繾姥姥大笑出聲,然後用手扶住了額頭。
她揉了揉太陽穴,然後臉色驀地一變,忽然起身,揚手就給了時繾一個耳光。
時繾的腦袋登時就被打的偏了過去。
她先是感覺耳朵裡一直有尖銳而悠長的鳴聲,眼前花了一下,很快臉上也傳來了火辣辣的感受。
生理性眼淚滑落,時繾感受到了屈辱的滋味。
她不想流淚。
流了淚,就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
時繾吸了很大一口氣,抽噎著問:「為什麼,要打我?」
「我就是要打你,打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亂認些什麼莫名其妙的哥哥。還讓人家帶你出去玩,收人家給你買的東西!」
時繾憤怒地皺著眉頭,大聲反駁:「他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聲對姥姥說話。
可她真的無法忍受,那麼好的一個人,要被無端潑上這樣的髒水。
「好好好,你為了個小雜種敢這麼對我喊。」時繾姥姥氣極反笑,「你果然是你媽的種,都是一路貨色!」
鍾梅英覺得腦子嗡嗡的,時繾對她大喊的那一瞬間,她只覺得時光倒流,彷彿一下子就回到了9年前。
時繾的媽媽那時候只有17歲,卻已經懷上了身孕。
院子裡住的都是同一個單位的職工,不知道訊息是從誰那傳出去的,就好像一夜之間,整個院子的人都知道了。
那時候,鍾梅英只要出了門就覺得有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往常一起打牌的好姐妹,也總是一見到她來就立刻終止話題,閉上了嘴巴。
「時家那個丫頭,才不到18歲,就在外面胡搞瞎混,被人搞大了肚子哩。」
「這還了得,高中還沒畢業吧?她媽媽也不管管她?」
「她媽媽只曉得打麻將咯,哪管過孩子。她離家出走大半年她媽都不在意的,最後挺著大肚子回來了她媽才開始氣急敗壞。」
「天天打麻將啊?那靠什麼生活?」
「時繾的爸爸是單位的車隊的,常年在外面跑大車。掙得多又不在家,她們母女倆過得可逍遙呢,不然平常工人家的孩子哪敢這麼瞎搞的啊。」
「她是念得二中嗎?哎呦,那可要讓我家孩子離時家的遠一些了……」
「嗨,早休學啦,那丫頭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呢。」
……
後面他們還說了什麼,鍾梅英已經聽不見了,她當時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回去拿把刀,殺了那個孽種,再捅死自己。
鍾梅英一回到家便直直地沖向時靈的房間。
時靈當時還躺在床上,被她一把拖到了地上。
她目眥欲裂,雙手死死地掐住了時靈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惡狠狠地問她:「你打不打掉這個孩子!?不打掉,我們今天就一起去死!」
時靈拼命地掙扎著坐起來,她的雙手死死地扒住鍾梅英的手,哭著求她:「媽媽!你放過它!求求你,讓我生下它……趙洲哥哥說讓我回來生下孩子,等生下孩子之後,一定會回來找我們母子的,他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的,他……」
鍾梅英額頭的青筋直跳,一把將時靈推倒:「小賤人!你究竟還有沒有羞恥心!你哪來的哥哥!」
時靈邊哭邊將身子蜷縮在一起,不停地喃喃著:「他會回來找我的……會回來找我的……只要我生下這個孩子……他一定不會拋棄我們母子的。」
「那就是個小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