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驚覺(第4/6 頁)
言?”
月明星稀,荷風吹微香沾衣。
傅驚塵冷若冰霜,白衣欲凝水成雪。
“齷齪?”他說,“倒真是齷齪極了。”
金開野驚愕:“你又發哪門子風?站風口上被吹傷寒了?”
傅驚塵冷冷自他身側過:“與其同我爭辯齷齪不齷齪,金宗主不如多多關心現實間的事。譬如當年永安城雪災,貧苦百姓賣兒賣女,甚至有易子而食。那一場令城中人斷絕糧水的雪崩,究竟是怎麼來的。”
金開野只想罵娘。
瘋了吧這人?他們爭執的是什麼齷齪不齷齪麼?
呸,和這個有一毛錢關係麼?
一開始不是不同意加入他們麼?這一番對話,還不都是被傅驚塵牽著鼻子走?他說什麼就談什麼,怎麼反過來沒由來地罵了他一頓?傅驚塵平時不挺淡定一人麼?今天在這裡發
什麼瘋?
眼看傅驚塵飄然離開,金開野扶著欄杆,吹了一陣涼涼夜風,方覺燥熱緩緩平息。
又冷靜一陣,金開野招手,示意他的弟子過來,壓低聲音詢問。
前段時間,傅驚塵可是去了清水派?
那弟子點頭說是。
金開野若有所悟。
年初起,金開野便察覺到石山和卓木兩人多有異動。
傅驚塵為人謹慎,而他這兩個師弟中,卓木心思細膩,是個笑面虎,滑不溜秋,問不出什麼;石山卻是個大大咧咧的傢伙,粗心大意,做事冒冒失失。
金開野差人悄悄地跟著石山,順藤摸瓜,還真發現了些眉目。
傅驚塵在暗中調查青青的身世。
原來他也是後來才尋到這個妹妹。
原來他也曾懷疑過青青的血緣。
據傅驚塵所得到的線索來看,最大的可能性,則是青青當年也從永安城被賣掉,而買她的是海棠宗的人。
金開野尊重以不同方式修行的修道人士,無論是劍道、無情道,還是合歡雙修道、妖道、魔道、娘道……
都一樣。
但自幼進海棠宗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卻是在懵懂之時便開始耳濡目染,很難講她們是自願選擇這條修道之路。
譬如當年擾亂定清道行的那個芳初,也是從海棠宗逃出來的。
金開野堅信青青就是金玉傾,信她不過是因為某種術法變了年齡;對於傅驚塵調查出的這個結果,自然不會相信。
但他還需要從傅驚塵那邊竊取一些訊息,以便更好找出“青青就是金玉傾”的證據。
春日裡,玉蘭花開時,傅驚塵悄然去了一趟清水派;
自那之後,他忽然全身心地做事,出任務,殺人,甚至在刻意疏遠青青……
冥冥之中,金開野有著預感。
——去了清水派,他就能發覺所有謎題的答案。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明月西沉。
傅驚塵取下床頭懸掛的畫,那以硃砂繪製的食夢貘,被草草捲起,狠狠丟在一旁。
他於夢中將手指塞入青青口中,要她咬。牙齒咬得愈用力,他愈發狠;他愈發狠,青青愈咬得用力。
近乎於純粹的發洩,痛苦如赤足在烙鐵上行走,又似飲荊棘上的甘蜜,疼痛的癮,甜蜜的苦。
愉悅是痛,痛亦是愉悅。
愛和恨混淆視聽,剋制與放縱沒有邊境。
何為煉獄?
這是他的煉獄。
人間折磨,痛不欲生。
禁忌在極致舒,爽後姍姍來遲。
傅驚塵撫摸著懷中青青的脖頸,甚至想要直接掐死她,大約她死了後,自己便不會如此痛苦;可若是妹妹死了,他為改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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