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脫(精修) 忠愛兩難全(第2/7 頁)
聲也不好。
改祖宗禮法制度,總伴隨著流血犧牲;更何況,姜國如今這局面,重文抑武那套法子已經行不通了,若想強盛,必定要改了這規矩,提高武將地位,多練精兵,以御外敵。
她一步一步,分化瓦解了反對派的文臣。
先是將武將家的千金指婚給劉大人的兒子,又暗中提拔了劉大人政敵王大人家的孫子,許個不大不小的武官官職,再慢慢提拔。
不出一年,嚐到甜頭之後,反對“重武”的文臣越來越少。
除卻君主昔日的帝師。
一個頑固的兩朝元老,放出狠話,並於朝堂之上,脫下官帽,露出一頭白髮,怒斥馮正熙。
他並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是否會被流放,老夫人早已過世,兒子也死於一場疾病中,當真是無牽無掛,兩袖清風。
如今是改革最大的、也是最後的阻力。
馮正熙想要狠下心,直接殺他。
而君主不許。
花又青他們來的不是時候,馮正熙剛同病榻上的君主李信楨爭吵過後,滿面疲容,卻仍笑著,讓那些人為她送上糕點,都是往昔入京路上,花又青喜歡吃的那些。
如今的馮正熙早不是當年羸弱的孤女,權力是最好的滋補品,同玄門中人結交多了,但對於花又青,仍舊是當妹妹般疼愛。
如今坐在一起談天,也多是聊些近況家常,好似尋常的故友重逢。
聊了沒多久,又聽婢女匆匆來請,說君主又咳血了——
馮正熙難得顯露憂傷之態,不過片刻,又面帶笑容,同他們作別,頭戴金釵,在牧霞攙扶下,緩步離開。
姜國宮中禮儀制度多,雖歷經簡化,皇后衣飾仍舊繁重,高高鳳冠,金絲繡鳳裙襬,馮正熙單薄瘦弱的身體,也被這皇后服制高高地嫁成一個端正高大的樣子。
她扶著身側的牧霞,如同扶一根柺杖,互相依靠著,漸漸走入沉寂奢靡的宮帷之中。
花又青望她背影出神,好奇:“君主生的是什麼病?難道連玄鴞門也沒有法子麼?”
傅驚塵波瀾不驚,為她斟一杯茶:“是別人想讓他生的病。”
花又青沉默半晌,問:“權力當真可以讓人犧牲愛情麼?”
“不是權力,”傅驚塵平和糾正她,“青青,是黎明蒼生,是天下百姓。”
花又青不懂。
“如今的姜國,不需要善良的君主,”傅驚塵說,“需要一個殺伐果斷的領導者。”
花又青默默吃掉眼前的櫻桃煎。
姜國如今雖大不如往昔,畢竟是一國的皇宮,底子還是有的。
雕刻出仙鶴蓮花的香爐徐徐噴散龍涎香霧,白玉做的小瓷碟中,端端正正地放置著清雅的櫻桃煎,花又青嚐了一口,忽而想起曾經的那個簡陋客棧。
銀杏樹高壯,紛紛金黃葉落。
她曾吃過這世上最美味的櫻桃煎。
之後再沒有可與之比擬的美味了。
從姜國皇宮離開後,走兩座城,再翻越一座巍峨青山,終於抵達東陽宗。
這一路去東陽宗,除花又青外,傅驚塵只帶了青無憂一人。
喔。
還有少陰。
少陰戴著一鐵面具,身著棉布舊衣,發插一根木簪,少同人言。
休息時,也不睡在房間中,而是守在花又青門外,抱著一把鐵劍,斗笠拉下,遮住臉,背倚靠著木門,沉默不言不語。
青無憂只覺這般不雅觀,同傅驚塵說了幾次,傅驚塵不為所動,只說隨他去吧。
他不在意。
畢竟是“名門正派”,無論玄門還是凡間,東陽宗的名號打出去,來看熱鬧、來拜師、來比劃幾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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