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複習(第1/3 頁)

甘寧反覆按壓，即便是加大了力氣，依舊毫無反應。

雲釗略作思索，在甘寧耳畔輕語：“試著用你的額頭觸碰這個點，別擔心，只是驗證一下效果，絕對安全無虞。”

“具體怎麼做？要不你來主導？”甘寧一臉困惑。

雲釗鼓起勇氣，輕輕托起甘寧的臉頰，只看到甘寧怒目圓睜、滿臉羞紅。為了證明自己心無雜念，他動作異常緩慢，一點一點地靠近，眼珠上翻，仔細辨認方位，緩緩低頭，逐漸接近。

兩人的額頭輕輕觸碰時甘寧閉上了眼睛，雲釗下意識地撅了撅嘴，很快控制住，差一點就又是修羅場。

剛咬住自己的嘴唇，就有大量資訊如潮水般湧入雲釗的腦海，高中的記憶清晰如昨，初中的則稍顯模糊，再往前的記憶，咦，竟然斷了線。

唉，沒電了，要充電......

摘下腦環，試圖整理那些紛至沓來的記憶片段，好身材的輪廓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還有游泳館更衣室的場景，啊，那是一幅幅生動的群像畫卷……

“你鼻子流血了！”甘寧的驚叫打斷了雲釗的沉思。

雲釗仰頭坐直，剛用紙巾捂住鼻子，一股鑽心的疼痛便如潮水般襲來，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梳理記憶的過程中，竟不可思議地體驗到了女孩子每月例假的痛楚......

無奈之下，匆匆跑回家，依照甘寧過往的經驗，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上......

記憶片段繼續在腦海中翻湧。甘寧的記憶無疑比小蟲子的記憶要豐富得多，但遺憾的是，它們並不完整，大多數都是以零散片段的形式存在。由於記憶傳輸中斷，對於很小時候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印象。時間越是久遠的記憶，就越是模糊。

嘗試在記憶碎片中捕捉一些關鍵的時間節點，略過了高中以前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而從進入高中後的記憶碎片開始，就變得清晰且數量眾多起來，可惜其中仍然缺失了不少重要的片段。

流血與疼痛的慘痛教訓，讓雲釗不再敢觸碰女孩子的禁忌。嘗試迴避女生的秘密，意外發現，完全可以有選擇性地迴避某一類或是某一時段的記憶。

這樣的梳理方式頗為繁瑣，極大地消耗他的精力，讓他感到身心俱疲。於是調整策略，將焦點鎖定在與學習相關的內容上，按照時間段進行梳理，效率得到顯著提升。

主要的記憶都發生在高中校內，那些相同時間、相同地點的記憶也多數發生在雲釗自己身上，這無疑減少了梳理的難度。

甘寧的記憶裡，滿是各種知識的理解和練習，雲釗沉浸其中，一口氣完成了高一學年的回憶。

翻閱高一的習題，曾經晦澀難懂、一頭霧水的難題，現在可以觸類旁通，舉一反三。特別是文科的背誦內容，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標準答案，甚至答案在書本中的具體位置——第幾頁、第幾行、第幾個字，都歷歷在目。

滿懷期待地，一頭扎進了高二的記憶海洋，當高二第一學期的學習內容悉數回顧完畢，度過了初時的激動與興奮，終於，沉入了深沉而甜美的夢鄉……

連續兩個小時的記憶梳理，對精神上的巨大挑戰，特別是他素來有學習即入睡的習慣。這一場高質量的睡眠，持續到媽媽他吃晚飯，小屋春睡醒，窗外日遲遲。

晚飯後，雲釗愕然發現，小蟲子的記憶已如風中殘燭，難以完整復原，僅存的零星畫面，如甘寧換衣瞬間，也十分模糊，人物與過程皆忘卻，唯獨衣服顏色記得清清楚楚。

剩下的記憶洪流中，最為清晰的是甘寧高中學習的內容，而其他記憶則如同沙漏中的細沙，逐漸流失。雲釗能清晰地感知到這一淡忘的過程，方才還能憶起的細節，轉瞬之間便只餘下大致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