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頁)
供銷社有前後兩個門,前門是寬廣的大門,好讓客人自由進出,後門就小的多,聯通庫房和經理的辦公室,是個小院。
要說這經理的辦公室在最開始也不是在供銷社後面的,是在政府機關裡有個正經的桌位,不過前段時間供銷社出了幾檔子監守自盜的事,丟了不少東西,又因為不知道被誰舉報了供銷社內部的腐敗問題,上一任經理就這樣被擼下去了。
新上任的吃了前任的教訓,也不貪辦公室舒適和臨近資源,索性一咬牙就搬來了供銷社後面,騰出了一間庫房當辦公室。
後面是一層平房,作為辦公室的那間屋子在老舊的紅磚外新上了一層水泥,只木門沒換,漆了暗綠色油漆的木門有小半的油漆都已經剝落了,露出被油漆染上色的木板出來。
是帶了一絲年歲氣息的樣子。
眾人吵吵嚷嚷的推著齊明安抬著苟三進去,一推開門,就是一個上了白漆的木頭桌子,桌子上放了個綠色罩子的檯燈,桌子旁放著一個不鏽鋼的嶄新暖壺,他桌子上印著紅色圓印的搪瓷杯子還徐徐的冒著熱氣。
戴著眼鏡的經理一見他們吵鬧,便喝了一聲:「吵什麼!」
他聲如洪鐘,說話又管用,剛剛還不罷休樣子的眾人,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供銷社的經理是政府實打實的小官,比上苟三的職務不知道大了多少,可是比起他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經理卻是多了一分謙和。
這件事情歸根結底是苟三先引起的,一聽出了這事,供銷社經理看著苟三的臉都黑了,放按了按額角,臉上也生出了三分的厭惡來。
「又是他。」
上一任經理嘴上沒有個把門的,手又松,酒桌上吃喝一頓,東西人情一拿,安排上個把的職位,還是容易的。
這苟三,就是他的表小舅子。
別人還能看看上任領導的三分面子,可這個經理不一樣,他不是上任推下任的一層層上去的,和上任沒有一點的來往聯絡,自然就對他親手提拔上來的懶漢們痛恨至極。
他離了辦公桌,到桌子前面看苟三,苟三說自己痛的走不了路,是一路被三四個人攙扶過來的,現在歪躺在辦公室待客的長沙發上,還在唉唉的叫喚。
為了顯示悽慘,不等別人說,他自己就掀起了衣服露出肚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胖,還是齊明安收了勁,剛剛還黑紫恐怖的大腳印,現在腫就消了一些,只餘一圈印記。
經理圍著看了兩眼,只皺了皺眉,臉上沒有一絲安撫的意思,反而十分的不耐煩。
苟三這小子嘴賤眼尖,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深諳職場生存拍馬屁的一套,現在自然也用了這樣妥帖的態度去對待新的領導。
前段時間一直在忙著整修辦公室的事情,這位領導直到最近幾天才出現在這裡,滿供銷社的人都和他聯絡不多,只是看他戴著眼鏡,一派書生溫和氣,也不把他當個人物看待。
苟三跟著自己的經理表姐夫也見識過不少的官,為了能在這當個小管事的,伏低做小的事情他做了可不止是一回了,熟門熟路。
想著之前這個經理自己也早就打點過了,送了不少縣城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去,那經理啥也沒說都照單全收,看樣子是跟自己是一路人了。
他眼裡勾了一泡男兒淚,也不唉唉叫喚了,哽了一聲,當下便演開了:「經理,我都是為了咱們社,不就是收瓜的價錢沒談攏嗎,你看看我讓人打的,差點沒了半條命去……」
好演員配好觀眾,經理顯然沒有半點耐心聽她繼續說下去,打算讓周圍的人說,但是能在這裡混的好的哪個不是人精啊。這話,說的實誠了是得罪苟三,說的不實誠,萬一又得了經理的厭,那可就兩邊都不是人了。
聰明點的都不想幹這些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