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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連忙閉了嘴，什麼都不敢說了。

&ldo;你為什麼這樣討厭珍兒，她到底哪裡對不起你？&rdo;蘇承芳問。

蘇錦咬住嘴唇。

她記憶裡從來沒有母親，可蘇沅一出生就有母親，她小時候在園子裡玩，經常看到阮珍抱著蘇沅散步，親她的臉頰，溫柔的跟她說話，蘇沅歡喜的叫她娘。但她沒有這樣的母親，這都是因為蘇沅將母親剋死了，而蘇沅是阮珍生的！

&ldo;我不喜歡她，我不要她做我的母親……&rdo;蘇錦撲在被子上大哭起來，&ldo;我要自己的娘，我都沒有見過，我沒有娘。&rdo;

哀哀的哭，聲音好似幼獸的嗚咽。

蘇承芳第一次看到蘇錦這樣，心頭不由一軟。

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雖然他對甄雯談不上多在意，可蘇錦出生的時候，他還是歡喜的抱在了懷裡，蘇承芳嘆息一聲，手放在蘇錦的頭髮上：&ldo;為父娶珍兒，一來為父確實是喜歡她，二來便是為她這份善心，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你罷？便是你諸多為難，珍兒也沒有說過你一句壞話。你想讓為父娶甄佩，可甄佩能有這種真心嗎？珍兒與你沒有血緣，卻能如此，我相信世上沒有誰能比她更好的了。&rdo;

蘇錦咬唇。

&ldo;可你卻這樣待她。&rdo;蘇承芳淡淡道，&ldo;要是你祖母知道，會如何？你在她心裡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她會如何失望？&rdo;

好像還能感覺到祖母的擔心，聽到她累了，趴在她床頭睡覺時發出的呼嚕，蘇錦那時候也不忍心叫老夫人這樣，她忍不住請求：&ldo;爹爹，您不要告訴祖母，我，我再也不會了……&rdo;

&ldo;你讓我怎麼相信你？&rdo;蘇承芳道，&ldo;若是還有下一次呢？下一次，我該拿你怎麼辦？&rdo;

那語氣好似無奈，卻又透著徹骨的冰寒。

蘇錦顫抖了下，拉住蘇承芳的袖子：&ldo;爹爹，我不敢了。&rdo;

&ldo;那你還惱珍兒嗎？&rdo;

&ldo;我，我不喜歡！&rdo;蘇錦實在做不到這樣的虛偽，畢竟阮珍就要做蘇夫人了，那是長年累月的，她怎麼能天天裝得那麼親呢？總會露出馬腳來的，她不能就此答應蘇承芳，&ldo;就算爹爹怪我，我也不能喜歡上她，至多我不會去為難她了。&rdo;

蘇承芳沉默片刻，問道：&ldo;這主意到底誰教你的？&rdo;

蘇錦腦中閃過一個人影，咬了咬嘴唇：&ldo;沒有誰教我，我也不記得在哪裡聽過的了，突然間冒出來的主意。&rdo;

蘇承芳目光閃了下：&ldo;這種歪門邪道，要是有下一次，我絕不饒你，也定會告訴你祖母。這回我就放過你一次，但你要知道自己的錯。明年你就要及笄了，你懂事，為父自會替你選一門好親事，可你若還是這樣，就算嫁人了，日子也不會好過。&rdo;

父親許下這種承諾，蘇錦鬆了口氣，父親還是把她當女兒的，她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來，為什麼會突然那麼的憤怒？

明明祖母，父親還是疼她的，蘇錦抹著眼睛道：&ldo;女兒記在心裡了，以後不會再讓爹爹失望。&rdo;

蘇承芳看她悔過，離開了閨房。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蘇錦心頭一陣悵然，也不知父親可會與她真的有了隔閡？她忍不住後怕，要是父親沒有及時發現，一直等到她請了女道士來才去查，父親會是如何的震怒？

看起來，他那麼喜歡阮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