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頁(第1/3 頁)
席臨川沉了沉,彎下腰來扶她,這般一試才覺她已然半分力都使不上,看看身後的馬,知道於她而言必定很難,遂又鬆開她:&ldo;你等會兒,我去尋輛馬車來。&rdo;
看著他策馬遠去的背影,小萄猶還記得上一世聽到他說這話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那時她充滿絕望而又消不去期盼。一邊覺得那大概只是個說辭,他必定不會回來了,沒有人會在乎她的死活;一邊又一直在盼著,盼著他真的能折回來救她一命。
過了一刻工夫,他回來了。
&ldo;來。&rdo;他和一個中年人一起扶了她起來‐‐這中年人她也識得,是席府的管家齊伯。二人頗費了些力氣才讓她上了馬車,他也坐進車中,看一看她,問,&ldo;姑娘叫什麼名字?&rdo;
被藥啞了那麼多年,已太久沒說過話了。小萄壓制著緊張,試著張了張嘴:&ldo;小萄……&rdo;
果然是有聲音的!
她一陣驚喜,聽得他又問她:&ldo;哪個萄?&rdo;
&ldo;葡萄的萄。&rdo;
馬車駛了很久,終於緩緩停了下來。府中已然請好郎中,她被扶進一間乾淨的房間躺下,而後任由郎中搭脈、施針、餵藥。
一切折騰完後,已是半夜。小萄身上舒服了些,靜靜想著眼前的事,不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
是席臨川。
一切和上一世相同到讓她害怕,他溫和客氣地問過她先前的事情,大致知道她現下無處可去後,又問她肯不肯留在席府。
和上一世一樣,她除了留在席府以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這個地方,有她上一世二十幾年裡唯獨比較好的幾年的記憶,卻也給了她最可怕的轉折。
於是她點點頭,應下後,添了一句上一世沒說過的話:&ldo;公子許奴婢留在府裡做些雜活便好,奴婢什麼都會做……&rdo;
因為在幾年後,這位席公子會有一房寵妾叫紅衣,她被賜到紅衣房裡,紅衣卻覺她對席臨川有心,所以藥啞了她又將她送走。
她想將此事絕掉。
席臨川只一笑:&ldo;做什麼日後再說,你先養病。&rdo;
小萄的病一養就是大半個月。除卻送藥送飯的時候,屋裡總是安安靜靜的,讓她得以有許多時間去回憶過去。
這回憶卻沒什麼用。就算記得再清楚,也並不意味著她有本事改變什麼‐‐她試過幾次了,各樣的小事上,她有意做出些不同來,最後卻還是一樣的結果,和上一世一般無二。
大概,真是命中註定吧。又或是她在這樣連命都不由己的地位上,其他的更是奢望。
終於,到了病好的那一天。
那天很晴朗,郎中再次診脈後確定她已痊癒。她如上一世一般,託人告訴齊伯,自己可以做些事了,齊伯就帶她去見了席臨川。
在這一環上,她簡直是想不計後果地扭一下局。是以未等席臨川開口,她就先說了話:&ldo;奴婢去洗衣服吧。&rdo;
府裡做這些雜役的人最不起眼,許多都是在賤籍的人在做。她若去了,大概就是這樣不起眼地做許多年,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無趣而穩妥地活著。
席臨川有點發怔地睇了她好一會兒,搖搖頭:&ldo;算了。&rdo;
……?
&ldo;府裡的重活沒有安排給你這樣的小姑娘的。&rdo;他微一笑,看向齊伯,&ldo;帶她去廣和苑吧,告訴疏影,她大病初癒。&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