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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任性欠下賭債時,他沒有責問,只一味地予以縱容。
最後,他說:你是我的人,我怎麼能不管你死活?
姚盪不相信所有的好只是為了當初她那一句&ldo;我罩你&rdo;,誰會有那麼高的報恩情操?四哥曾說過,男人對女人的好都帶有侵略性。而她一無所有,僅剩這顆心還能被侵略。
就當是如他所願吧,總之她的心蠢蠢欲動了。
和大部分姑娘家一樣,她也曾幻想自己可以邂逅那樣一個男人,在她最需要時如英雄般閃亮登場。無論對方有睥睨天下的氣概也好,亦或是懦弱如兔子也好,都不重要,出現的時機夠精準、待她夠好就是有充足的魅力。
毫無疑問,蘇步欽做到了。於是她自動自發又自作多情地認定,他們之間兩情相悅,正處在萌芽階段。那層朦朧的窗戶紙,還不適宜去捅破。
反正同一屋簷下來日方才,一切可以循序漸進慢慢來。
只是姚盪不知道……同一屋簷下這種妙不可言的關係,在蘇步欽看來毫無甜蜜感。
他無語凝噎,只嗅到了一股子鹹酸味!放眼望去,整座欽雲府,隨處可見懸掛在各處的臘味,就連他的房間都無法倖免。
難怪她的那些姐妹們提到她時,總不約而同地蹦出&ldo;寒酸&rdo;二字。她的愛好,當真很寒、酸!
蘇步欽無暇去詢問王總管這一天姚盪究竟花掉了他多少銀子,單看這些無處不在的臘味,他就有了幾分瞭然。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就連在欽雲府他都會找不到容身之地,竟然還是被臘味擠兌的!
思來想去,唯一的清淨地也就只有祠堂了。
可惜,他還來不及享受著清香裊繞的空氣,避之不及地喳呼聲不期而至。
&ldo;兔相公!你怎麼那麼晚還不睡?跑來祠堂做什麼?咦,你的表情怎麼那麼惆悵?&rdo;
他身子一震,為逝去的靜謐哀悼了片刻,悠悠轉頭,無奈看著那扇被姚盪踹得搖搖欲墜的祠堂大門。用力抿了下嘴角,他換上乾笑,反問:&ldo;那姚姑娘那麼晚跑來祠堂又是為了什麼?&rdo;
&ldo;哦,麻煩讓讓,我要給我娘找個安身之所,總不能一直把她的牌位擺在房裡。&rdo;被點回了神,她抱著牌位大咧咧地擠開他,在一堆牌位前打量了許久,總算是找到了個空位。
&ldo;……這是我母妃孃家祖宗待的地方。&rdo;
&ldo;有什麼關係,我們都已經那麼熟了,以後大家一起拜啊。你祖宗就是我祖宗,我祖宗也可以給你做祖宗。&rdo;
他真想拋開涵養,回她一句‐‐你祖宗的!
好在,蘇步欽的理智還未徹底敗下陣,&ldo;姚姑娘不知道只有拜過天地成了結髮夫妻,才能共享祖宗嗎?&rdo;
&ldo;哈?手續那麼麻煩?&rdo;不至於吧,她不過想給娘找個地方待。
&ldo;是很麻煩。所以,你難道不覺得你孃的牌位更適合放在九弟的祠堂裡嗎?&rdo;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末,他察覺到原來潛意識裡對於姚盪的那場婚約如此好奇,想要知道前因,更期待後果。
一如他所猜想,她頓時變得沉靜,所有鮮活的神情一併從她臉上褪去。
默不作聲,用面無表情來藏掩所有情緒,是她一貫用來偽裝自己的表現?真不巧,他很不慡她的反常,&ldo;你和蘇步高真的有婚約?&rdo;
&ldo;嗯。&rdo;她眼神閃躲,隨意應了聲。
&ldo;那姚姑娘豈不是很恨我?如果九弟不是為了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