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2 頁)
花向晚點頭,同秦雲衣一起坐到酒桌邊上。
兩人如同故友,邊喝邊聊。
「花少主這次迎得清衡上君入主合歡宮,可謂是如虎添翼,魔主之爭,想必是十拿九穩了吧?」
秦雲衣睜著眼睛說瞎話,花向晚聞言,輕聲笑開。
「秦少主說笑了,我一個金丹半碎、筋脈堵塞的廢人,爭什麼魔主之位?這話當送給秦少主,如今清樂鳴鸞兩宮結親,秦少主年僅三百歲入渡劫,又受西境各宗愛戴,什麼陰陽宗、巫蠱宗,莫不馬首是瞻,秦少主說我一個廢人想參與什麼魔主之爭?」
花向晚擺擺手:「想都不敢想。」
「不敢想麼?」
秦雲衣笑起來,似是回憶起什麼:「我記得兩百年前——那時我才剛剛步入元嬰,便聽你以達化神的訊息。所有人都說,你必定是西境下一位魔主,也是西境未來第一人。」
聽到這話,花向晚動作頓住,秦雲衣轉頭,溫和看著花向晚:「我當時對你羨慕極了,我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公平的事。我竭盡全力修道百年,堪堪不過元嬰,你輕而易舉,便步入化神,著實讓人太過艷羨。」
「這是好事嗎?」
花向晚喝了口酒,轉頭看秦雲衣:「我聽過一句話。」
「哦?」
「一個人有多輕易站到高處,就有多輕易摔下來,」花向晚攤手,「你看,我這不摔下來了?所以,該是我羨慕穩穩噹噹過此一生的秦少主才是。我現在就想踏踏實實過日子,去天劍宗求親,也不過是求一條生路,還望秦少主高抬貴手,未來合歡宮可以退居九宗……不行,十八門也可以,再退也無所謂。只要能活著,都好。」
秦雲衣不說話,她看著花向晚,花向晚眼神真摯,似是沒有絲毫野心。
秦雲衣撐著下巴,聲音溫柔:「他們所有人勸我,說你已經廢了,不足為慮。」
「難道不是實話嗎?」
花向晚聲音平穩,秦雲衣搖頭:「可我覺得不對。」
「花少主要麼該死在兩百年前,要是沒死,那就像雜草一樣。」
聽到這話,花向晚抿了口酒,她笑了笑,轉頭看向秦雲衣:「所以,秦少主打算怎麼對付我這春風吹又生的雜草呢?」
秦雲衣不說話,笑著看著花向晚。
花向晚也撐起下巴,思索著:「秦少主肯定在想,以前有魔主照看著我,不方便下手,而且看上去人的確廢了,不值得得罪魔主。現在她居然能把天劍宗渡劫期弄過來,是得趕緊斬草除根,趁著兩方結盟不穩,把天劍宗弄出去,沒有魔主庇佑,殺我這麼一個廢人,不就像探囊取物?」
「我怎麼會這麼做呢?」
秦雲衣否認:「我可不是這麼壞的人。」
「要不,」花向晚把酒杯往前一推,輕笑,「殺個人怎麼樣?」
「殺誰呢?」
秦雲衣追問。
花向晚想了想:「天劍宗的弟子?用溫少清的手,薛子丹藥,殺天劍宗的弟子。我保,或者不保,都脫不了幹係。」
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人急急忙忙沖了進來,跪到花染顏面前,激動出聲:「宮主,天劍宗一位弟子中毒了!」
「什麼?!」
花染顏震驚起身,旁邊溫容低頭喝茶,事不關己。
「真可憐,現下天劍宗的弟子死了,花少主打算怎麼辦?」
「死的可不止一個。」
花向晚輕笑。
言畢,伺候溫少清的侍從從門外急急衝進來。
「宮主!」
侍從激動出聲,徑直跪在溫容面前,滿臉焦急:「不好了,少主中毒了!」
聽到這話,溫容瞬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