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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孫難得的聰明一會，將錢都放回原位後又湊到了他的桌邊，主動在一旁研磨，宿微聲斜睨他一眼卻也沒拒絕，默許了他的動作。

狼毫蘸飽墨汁，在宣紙上流暢的畫出繁複的花紋。

宿燃一邊探頭看，一邊試探著問道：「祖爺爺，那位一百多年前曇花一現的稷邃星君，是您嗎？」

「不然呢。」宿微聲理所當然的反問，眼看玄孫震驚又疑惑的樣子，他也很奇怪：「這很難接受嗎？」

玄孫也很崩潰：「……您要是早說您是神明的話，我也不敢這麼造次啊！」

「也不能算是神吧，唔，怎麼和你解釋呢？」看著玄孫那蠢樣子，考慮到他可能聽不懂太專業的名詞，宿微聲苦惱的想了想，乾脆給出了一個簡單粗暴的說法：

「如果把兩百年前的一切比喻成一場大型遊戲的話，宿氏一族的種族任務就是守在連陂州鎮壓魔物，但我不喜歡這份工作，於是跑去接了轉職任務，這麼說你能聽得懂嗎？」他還特意關心了一下聽課的小朋友。

玄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能聽懂，但是您把這麼重要的歷史比作網遊是不是太離譜了？」

「這有什麼，你所謂的歷史還不如網遊好玩呢。」宿微聲丟下毛筆，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甚至不著調的翹起了二郎腿，像給小朋友講睡前故事那樣兒戲，他繼續往下說：「從大祭司轉職成神，整個過程要經歷三次天劫，也就是三個轉職任務。每一次通關不僅能提升我的修為，還會加深我與世界意志的聯絡。」

玄孫聽他一口一個「轉職任務」，彷彿天劫和遊戲裡打怪升級做任務沒什麼區別，眼皮不由得突突的跳，他覺得他自己就夠混不吝的，和祖爺爺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合著都是遺傳啊。

「但轉職任務我只做了兩個半，第一個是出世，第二個是救世。按照當時陰間司命也就是我的上司的規劃，我應該在救世天劫中以身殉道只留靈魂，從而讓人間為我塑金身受香火……」

說到這裡，宿微聲攤了攤手理直氣壯的表示：「但我在任務二的時候卡了個bug，救世任務完成了，我沒死，司命的秩序被我玩壞了，氣得他追殺了我好幾年。」

玄孫：「……」祖爺爺，您真是個人才。

宿微聲想了想，繼續說道：「對，後來我還想挑戰一下活人身份塑金身受香火，正巧陽間因為死了太多的人導致陰魂泛濫四處作祟，我就乾脆讓家家戶戶都在門口貼上星君賜福的符咒，無論人或鬼魂，凡接觸到符咒我都會有所感應。」

「這個時候，我就已經完成兩個半的轉職任務了。」

雖然宿微聲講的很兒戲，但玄孫還是漸漸聽得入神，腦海中不由得跟著想像出當時壯觀的一幕幕，他趕緊追問：「後來呢？」

「後來啊……」宿微聲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定定的看著手邊的符咒，輕描淡寫道：「後來出了一些事，而後就失敗了唄，我睡到了現在，而這一次連轉職任務的考核官都換了。」

宿燃愣愣的看著祖爺爺，宿微聲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身形修長線條流暢，盛極奪目的容顏，與如綢如墨的長髮，再加上他平日裡惡趣味的活潑性子，看起來就是完完全全的現代少年人模樣。

可玄孫唯一不敢直視的就是他那雙漆黑的瞳孔，分明裡面沒有任何惡意，可卻像個深不見底的旋渦，蘊含著宿微聲漫長而複雜的一生。

他不知道最後那場天劫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感覺，並沒有祖爺爺說起來那樣輕描淡寫。

「發什麼呆。」宿微聲屈指敲了敲他的腦殼，指了指桌上的宣紙，吩咐道：「晾乾，摺紙，形狀隨便。」

宿燃這才恍惚的回過神來。

見祖爺爺不想再聊之前的話題，他深吸一口氣拋開胡思亂想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