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無可救贖的黑暗(五)(第1/1 頁)
那一次,忱宴在臨死之前換上了自己平常最愛穿的月白衣衫,即使銀白的盔甲被鮮血染的透紅,內裡也是乾淨的。
那時,明央還視他如最初一身傲骨的少年,將所有的憐憫都化作關愛,待他好到極致。
而沈棲柔則是那個親手毀了這來之不易的光的人。
在忱宴快懂什麼是愛的時候,讓齊思酩的適時出現,打斷所有將含苞待放的一切。
“別這樣,忱宴。”
她抿抿唇,替忱宴拉好方才滑落的薄被。目光堅定地對上他,似乎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
“你一直以來,接近我,只是想殺了我麼?”
沈棲柔神色緊張,生怕忱宴會點頭。
事實上,忱宴露出的是意外的神色。他隔著薄被捏住沈棲柔的手,動作很輕,卻給了沈棲柔極大的悸動。
“我是想殺了你,可你是唯一走進我心裡的人。我若殺了你,會生不如死。”
他彎了彎唇,美到極致的眸中映著的似乎從始至終只有沈棲柔一人。
沈棲柔有幾分不敢看他。
想收手,他的力氣卻徒然增大。
忱宴的頭輕輕擱在她的肩頭,聲音不大,“柔柔,別離開我。”
興許是因為受了傷,忱宴整個人都呈現出一副弱勢的狀態,像極了一隻受驚了的小白兔。
他與之前企圖持刀傷人的模樣截然相反。
不知何時,她的心軟了一塊。
“對不起。”
忱宴輕輕一笑,突然退開一段距離,抬起她的下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柔柔,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你沒有錯,在我這裡,你永遠都不會錯。”
他的臉色分外蒼白,可還是強撐著說完最後一個字,才輕輕垂下手來。
沈棲柔沒有再打攪他,她心知忱宴現在的苦痛,便悄然退出了門。
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忱宴輕輕勾了勾唇角。
沈棲柔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忱宴,她沒有回房間,而是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夜裡口渴,起來倒了杯水。
沈棲柔看見忱宴的房門半掩,心下不由有幾分訝異,她分明記得,退出來時是關緊的。
她邁進門檻,窗戶不知何時開了,夜裡的風吹起窗簾,吹在她的身上,有幾分冷。
沈棲柔處理完這些瑣事後,習慣性地走到床邊,端詳了片刻忱宴的模樣。
她幾乎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忱宴的長相究竟有多驚豔,比她筆下的那些詞還要美上百倍。
她早該發現,他不是齊思酩的。
沈棲柔的手撫過他的額頭,出乎意料的滾燙讓她禁不住收回了手。
忱宴發燒了。
“忱宴?”
沈棲柔連續叫了好幾聲,忱宴一點反應也沒有。忱宴的警覺性很高,沒道理會不理她。除非,他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沈棲柔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忱宴的傷雖然已經處理過,但究竟不是那麼細緻。
再加上來到這裡之前,忱宴的身體已經經受過太多的傷痛。
他是反派,卻不是鐵打的反派。
沈棲柔立刻撥打了120,救護車來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