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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初遇,她記得他有雙掌背寬大,指骨明晰的手。
如今這雙手自她的小腿拾階而上,撫過她的裙褶,準確地摁過她的腰窩,最終環緊了她的腰。
她記得他騎在汗血馬上,眉眼鋒利銳氣。
如今他的眼裡倒映著她的身影,是口灼熱的泉,柔軟細膩。
「想不想親我?」
她問。
蔡逯難耐地仰起頭,艱難撥出口氣。
「想。」
他撥出的熱氣,彷彿能把冰霜融化。
蔡逯的眼神漫無焦點,虛虛地停在那堆東倒西歪的酒罈上面。
他快要窒息了。
時候正好。
靈愫默唸。
她起身,把醉昏的蔡逯安置在軟榻裡。又拿出兩床厚被,分別蓋到蔡逯與謝平身上。
靈愫擦了嘴,腦裡還能想起蔡逯那副不會換氣的沒出息樣。
她把時間點掐得精準,趕過去接祝渝時,那小少爺恰好自賭場走出。
他甩著鼓鼓囊囊的錢袋,朝她炫耀:「小爺我賺回一袋金錠,你要是求我施捨,我也不是不可以賞你幾錠。」
在今夜,她比祝渝更春風得意。
靈愫勾唇,「不需要。」
她身上的酒味嗆得祝渝皺起鼻,「你也太不敬業了!還說會保護我呢,結果你居然跑去吃酒了!」
靈愫搖了搖手指,「大人的事,小孩不要過問。」
聽見熟悉的話術,祝渝氣憤跺腳,「行事如此隨性,萬一我遭遇不測,你有幾條命來賠?」
他故意唱高聲,哪想她視若無睹,眼神始終冰冷。
靈愫「嗖」地拔出短刃,朝暗處一擲。
幽深的巷道里傳來一陣窸窣動靜。
「『遭遇不測』?」靈愫拔起短刃,舉到祝渝眼前,「小少爺,你是指這個嗎?」
看清刃柄刺穿了何物後,祝渝嚇得後退幾步。
是一隻肥碩的臭老鼠!
靈愫解下隨身攜帶的小袋,將死老鼠裝進袋裡。袋繩每甩一下,祝渝脆弱的心靈就多受一次撞擊。
方才她擲刃的動作快出了殘影,祝渝只來得及看見她是用左手擲的刃。
他再不敢惹她,傳聞中狠辣陰險的代號佚,果真名不虛傳。
但翌日晌午,一瞧見蔡逯進了府,祝渝就立刻跑來大吐苦水。
他抱怨道:「她居然擅自離崗,出去鬼混!」
蔡逯:「人有七情六慾,出去消遣很正常。」
他又道:「別看她是位姑娘,但是神出鬼沒,難以捉摸。左手拔劍,『嗖』一聲砍死個老鼠,還故意拿老鼠來噁心我!」
蔡逯:「也許她本來就是左撇子,並不稀奇。」
祝渝激動得口水亂飛,而反觀蔡逯始終不緊不慢地呷著茶,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祝渝撓撓頭,「表舅,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你怎麼不理我?」
發生了什麼事?
蔡逯揉著眉心,竭力回想。
醉酒實在難受,醒酒更是苦受折磨。
如今酒勁漸漸消退,但一段接一段的記憶又直衝腦門,令他頭疼不堪。
腦裡突然添了許多畫面。
蔡逯被嗆得連連咳嗽。
祝渝關切問:「表舅,你還好嗎?」
話音剛落,就見蔡逯耳廓爆紅。緊接著,又見他狼狽地逃離出府。
鋪裡,看著風風火火趕來的蔡逯,謝平問:「衙內,有什麼要緊事嗎?」
「她呢?」蔡逯大喘氣。
謝平指著後防院,「易姐醒酒後,一直待在院裡,圍爐煮茶。」
蔡逯想,他都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