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尋人(第1/3 頁)
陸時雍撫掌而笑,“不愧是於大人的女兒,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你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說重點。”
於雪濃徑直走到書架前,拿出《論語》翻了翻,她依稀記得科舉考試是需要考《論語》,翻了兩下沒了興趣。
她隨即拿起另一側《周易》看了個囫圇,又是繁體字又是古文。基本上上頭的字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
於雪濃悠悠地嘆了口氣,就自己現在這水平,還想考進士科,基本上無異於白日做夢。
於雪濃的行為落在陸時雍的眼中,自然又有一番計較。
在陸時雍看來,沒有誰的行為會是無緣無故,其背後往往蘊含他的真實意圖。
陸時雍隨即出言點撥,“未得大儒教誨,想解得《詩書》真意怕是不得門法。而今取仕重策論輕詩賦,可閱卷之人對擅長詩賦的學子天然存在好感,朝廷取仕的新科士子無一不是詩賦高手。
重策論並不全然摒棄詩賦,而是對《詩書》、《易經》、《周禮》、《禮記》、《論語》、《孟子》等不僅需知其然還得需知其所以然,還得對朝堂之事有所瞭解,借古論今,旁徵博引才算得上一篇好的策論。”
於雪濃聽得認真,努力記下陸時雍的點撥之言。今後自己去鳳凰山書院唸書,死記硬背是第一步,重點得融會貫通,開拓眼界。
陸時雍假裝不經意的問道:“難不成於小姐打算效仿馮素珍?做一回女駙馬?”
於雪濃的心事被點了出來,心虛了一下,隨即否認,“家裡頭的七歲小兒等著開蒙,尤其是他的阿母做夢都想著她家兒子能考中進士。我是聽他們唸叨久了,才會關注。”
於雪濃趕緊拽開話題,陸時雍懂得窮寇莫追的道理,也便不拆穿她了。
“陸某被貶做軍奴,性命朝不保夕。但陸某又著實捨不得自己脖子上的大好頭顱,少不得要多提自己打算一二。”
於雪濃繃著臉,聽得認真,她到底要看看這廝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於大人在軍中二十載,軍中關係盤根錯節,陸某不過是弱質書生,想苟全性命少不得仰仗一二。”
於雪濃心下冷笑,這人一百八十個心眼子,他想要苟全性命怕不是易如反掌。還需要一個死人的照拂?
怕不是想要我哥哥手頭二十萬青州軍得用之人的名單吧。
“常言道人走茶涼,我父親去世三載有餘,軍營之中哪有我父的位置。當真愛莫能助,陸公子所託非人。”
陸時雍也不氣惱,他好似料定於雪濃會拒絕似的,“我不會白得你的東西,我用我祖父四十年經營朝堂的關係和整個江東陸氏的誠服換取於大人青州軍得用之人的名單。”
一陣熱氣噴薄在耳,只聽陸時雍接著道:“你不會吃虧的,我知道你想參與科考,於大人畢竟是行伍出身,朝堂之上的彎彎繞繞他並不清楚。
你若想查明於大人身死真相,沒有助力難如登天。”
陸時雍坦然迎接著於雪濃審視的目光。
於雪濃咬緊後槽牙道:“常人聞一知一,已是聰明人,而今陸公子若顏淵在世,聞一知十。但天數有償,盈滿則虧,望陸公子勿蹈覆轍,與顏淵殊途同歸。”
陸時雍愣了一下,看來自己確實是猜中她的心事,惹她不快。
陸時雍長揖,“惹於小姐不快,是陸某人之過。小可這廂有禮了。”
於雪濃心底唾罵,虛偽!
外頭一陣金屬交擊之聲,有人大喊,“魏雪娘,魏雪娘,魏叔過來救你了。”
於雪濃一聽來著不是別人,正是收留自己三載有餘的魏武。
錢氏拙劣地騙術,怎哄得了刻意藏拙的魏武,而今魏武因為自己的緣故展露出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