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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章撿了個果子果斷塞進大順嘴裡,並呵斥:「多吃東西少說話!」
「哈哈哈……」
「呵呵……」
大順這嗚嗚咽咽的模樣,連向來肅容的程隱見了,都忍不住捂嘴。這一句口不擇言,著實將尷尬沖淡不少,再兼沙鷗很快挑起其他話題,一桌人言笑晏晏,和樂非凡。
第49章 春服未成春已老1
畢竟是攜官印上任而非遊玩,尋壑決定抵達的次日清早就去織造府,故而前一晚飯後,簡單收拾便睡下了。
清早醒來,就聽引章在門外嚷嚷:「兩位爺,把這白毛畜生捻開,不然沒法送飯進去了。」
聞聲,沈越從對面單間出來,尋壑也探出頭去,竟見銀獅大剌剌橫臥在草房子門口,沈越一聲低斥,銀獅即刻起身,徐徐然步入中廳。
「銀獅怎會在這?」
白毛畜生一聽是尋壑的聲音,即刻調轉方向來到房門前,低了頭顱討摸。
「深夜自個兒跑上來的,你當時睡了。怎麼攆都不下去。」沈越隨口道,並就著大順打來的熱水洗了一把臉。
尋壑撫著馬鬃溫聲道:「他既然喜歡待在這兒,就別叫他下去了吧。」銀獅噴了兩下響鼻,似在贊同尋壑所言。
沈越丟下面巾,幫著引章把餐碗擺開,並道:「別理他了,你快出來洗漱用餐吧。」
「好。」
餐畢,沈越叫住大順,親自駕車送尋壑去織造衙門。
尋壑車上閉目,突而想起一事,慌忙問道:「爺,這裡是江寧啊……你認路嗎……」
「昨兒問過沙鷗了。另外,四年前我在江寧住過一段時日,不算陌生。」
尋壑才想起昨晚曾見沈越和沙鷗搭話,當時奇怪,而今明瞭他原來是為此事,忍不住撥簾,偷看一眼這皮囊粗獷卻心細如髮的男人。不同於尋壑髮絲垂順細軟,沈越發質蓬鬆而蜷曲,即便眼下他盤成髻,邊角碎發還是兀自打著小卷卷。
「風冷,回去。」沈越壓根兒沒往回看,卻料準了尋壑偷眼瞄望,只一回手,就把車簾拉上了。
抵達衙門,未想大門緊閉,連看門小吏都懶洋洋,尋壑拿出任命文書,他才放人入內,只是冷不丁加了句提醒:「監正大人抱病告假,章主簿則暫時還沒來,你且進去等等吧。」
尋壑和氣道:「主簿幾時過來?」
門吏不耐煩:「我又不是章主簿家僕,你叫我問誰去。」
沈越就要發作,尋壑忙拉他入內。
候了半個多時辰,才見一矮胖人物打著呵欠入內,方才那門吏也尾隨而至,指著尋壑道:「這位就是新來的織造郎中。丘大人,這位就是管事的章主簿。」
尋壑起身頷首:「章主簿。」
章主簿只匆匆掃一眼尋壑,倒是對尋壑身後的沈越矚目了幾下,隨即懶洋洋問道:「昨晚才聽人通報,說丘大人到了江寧,這氣兒都沒喘過來呢,就火急火燎往官府趕了。」
尋壑毫不在意他話中譏諷,微笑如故:「主簿見笑了。」
「你原是商人,半路出家做官,不懂官場規矩也在情理之中。」
尋壑順著他話鋒接道:「今後有勞章主簿提點。」
雖說章主簿是地頭蛇,但尋壑官階較自己大,日後畢竟是上司,旁敲側擊見好就收,於是假意推辭道:「不敢不敢。」又道,「衙門不大,這幾間就是辦公地兒,參觀的力氣就省了吧,我撿些重點的給丘大人說說。」
「好。」
「丘大人知道的,朝廷過去僅在蘇州杭州設了織造府,江寧這邊是近來新建,百事待興。丘大人沒來的時日,全由監正大人一手張羅,從一無所有,至而今掌管二十個作坊,僅有少量是從民間收購,多數都仰賴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