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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曾經滄海難為水。」
趙離想起了以前她同作家老周的事,不禁心中起了疑問。
回到房間,兩人躺在床上,心裡頭都有些濕潤,趙離覺得縣委書記的角色離自己變得遙遠了,有一種要同人深談的感覺。
張力幽幽地說:「說實話,趙書記,我一直想同你說說的,只是有很多顧慮。我到新城來,除了想做點事情,更重要的是想擺脫經州那個環境。在經州,誰都知道我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女人,一個第三者。在報社,別看男人們都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其實我知道他們早就對我垂涎三尺。在他們眼裡我天生是要給人玩弄的。有的用語言挑逗,有的整天拿眼睛在你身上掃描,還有的乾脆約我出去。這些狗雜種。其中就有一個副主編,總是借著審稿的機會,從領口往裡看,真噁心。有一天我故意穿了一件低領子恤衫,臨了問他:『眼睛餵飽了嗎?』當時弄了他一個大紅臉。」
「你可以向王總編反映。」
張力冷笑道:「你以為王總編就是好人?別看他老實,心裡頭怎麼想的只有我知道,不然他不會這麼爽快地讓我來新城了。」
趙離說:「沒有想到這些男人會這麼下作。」
「他倒沒有公開打我的主意,可動不動就拿那件事來旁敲側擊,反而更暴露了他內心隱秘的慾望,只不過是他比別人多一點可憐的矜持,因為他是總編呀。」張力激憤地提高聲音,「我是同老周有過那些事,可是我是真心的,到現在我還不後悔。」
趙離說:「我知道老周這人有才,文章寫得好。後來你們還保持聯絡嗎?」「老周生性懦弱,他那個老八婆對他看得很嚴。」張力猶豫了一下,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說,但沒有機會,我說了你不會罵我吧?」趙離說:「我不罵你,你說。」
「我們還有聯絡。現在老周正在寫一部長篇,是關於一個大家庭在實行聯產責任制時解體的故事。在他老婆身邊,他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我讓他到新城住下了,給他租了一間房子,好讓他安心寫作,他快五十歲的人了,再不出成果就完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和他再也不會有那種事了。我現在他媽的性冷淡。」
趙離不由得一陣沉默。那一次她力排眾議,把張力調到報社,就看出張力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換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看他,張力的確有很多可愛之處,美麗,現代,有追求,性格十分透明,敢想敢為。沒想到她竟然把昔日的情人弄到身邊來,自己和她相比,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些。當初自己像她這麼大的時候,也有過一次追求,可到底屈服了命運的選擇,最終和老張結合。這麼多年來,一直把自己緊緊地包裹著,放棄了感情上幸福,可是最終落到了什麼呢?老張是個好人,一輩子兢兢業業,但是他心裡頭一定也苦。自慚形穢,他從來不到她的單位去,家裡來客人了也只是招呼一聲就避開,即使是不得已一起上街,也是遠遠的跟著,這對於一個男人有多麼痛苦。
張力側身注視趙離:「趙大姐―――我以後叫你大姐可以嗎?趙大姐,我真羨慕你和張大哥,你們的生活有多安定和諧呀,我這一輩子別想這樣的生活了。」
趙離無聲地笑笑。
「跟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好嗎?」
「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那時候,人不像現在有這麼多的追求。他的母親曾給我家作過傭人,後來是她讓我到她老家大別山區插隊。老張那時候在一個小鎮的鄉郵所裡當查線工,對我照顧很多。他們母子倆對我都有恩。我從醫學院畢業以後,就結婚了。」
「不會這麼簡單吧?」張力不依不饒地說,「張大哥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沒有,真的沒有。」趙離說,「也許有一件事對我影響很大,我對他真正瞭解,是從他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