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黑暗叢林(第2/4 頁)
此時崇明島上的諸人都是淮河一線的總兵官員,他雖因諸鎮投降而未能親見韃子戰力,但對關外數戰卻也是有過耳聞的。
由此,也就非常好奇,應天到底是如何挺過韃子進攻的。
“鵬翼莫急,待我慢慢說來。”
一番描述之後,諸人若有所思,而那田仰見兵卒已全部下船便打斷了諸將對監國殿下的吹捧。
“應天將士亦算遠來之客,沈大人先讓他們安頓下來,晚上我略備薄宴為二位接風洗塵。”
這本是應有之義,二人便也應了下來,但在島上眾人離去之後,徐仁爵卻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沈大人,這位巡撫大人先前可是駐兵於淮安?”
聞言,沈廷揚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皺著眉頭說道:“那時的情況卻又如何能夠怪他?如我等這些人不都逃了嗎?”
“大人莫怪,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局勢糜爛,如何還能苛責?”
徐仁爵還待解釋,卻為沈廷揚打斷。
此時他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便也不再解釋,由著沈廷揚將自己帶到駐紮之地。
半晌之後,沈廷揚離開,而徐仁爵卻在思量許久之後終似做出什麼決定一般朝正在安頓的兵卒們喊了一聲:“兄弟們再辛苦一下,於營地四周築起女牆,設些警戒。”
按理來說,崇明島雖非朱慈烺麾下,但似乎也能算作準盟友。
徐仁爵這般小心當是沒有太大必要。
可離開之前他曾受過叮囑,明白隱藏在此行之中的危險,再加上對那田仰往日行徑有些瞭解,所以在權衡一番之後他最終還是決定小心為上。
這田仰早年便因貪墨遭過貶謫,在南渡之後亦因爭權對史可法處處掣肘,待到清軍進逼揚州之時他更以八千兵馬直接棄守淮安,坐視揚州陷落。
當然,單以揚州那時的情形他救與不救都沒什麼差別,可若將其之前的行徑綜合考量便能發現此人當是不太可信。
不管怎樣,應天兵卒終還是將女牆壘了起來。
只是...........
崇明島
田仰住所
“大人,應天兵馬好像在營外壘了女牆。”
田仰揮了揮手示意兵卒退下,隨後他便朝一旁的淮海鎮總兵張士儀和義陽王說道:“我說的沒錯吧,他們若非心懷鬼胎又如何會壘什麼女牆?”
未至崇明島時,沈廷揚與那虎背熊腰的張鵬翼駐地相近,而田仰則與這張士儀駐地相近。
如此情形,諸人在相處之時自然也就分出了遠近親疏。
不過先前因為和哪個小朝廷都沒有取得聯絡,島上便有些孤懸海外的意思,所以在共患難之下,他們間倒也算是同舟共濟、相處融洽。
可現在情勢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打算共奉義陽王為監國的幾人卻因與應天重新取得聯絡而有了分歧。
個人本性也就在此時重新顯露了出來。
“許是......許是應天之兵軍紀嚴些。”
正當那張士儀還在思量之時,義陽王猶猶豫豫地說了一句。
和潞王一樣,他的本心裡其實也不願當什麼監國,所有事情說到底也逃不過情勢所迫四個字。
他知道自己血脈已遠,哪怕繼位監國卻也不會有幾人聽他號令。
若真繼了監國,不但落不到半點好處,反而還會面臨韃子的圍剿,倒不如只頂個王爺的名頭尋上一處妥當所在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
可在這亂世之間,手中無兵便只能任人擺佈。
漫說監國這等大事,便是連他說話卻也不一定能得到回應。
“這兵來得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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