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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允之從小和周家的兩兄弟長大，周馳年長他許多，周放和他年歲相差無幾，玩得更多些。周放是家中次子，周家對他的要求也不高，小時候就和顧允之一起差點將盛京都拆了。

他武功馬馬虎虎，但是極為講義氣，讓他大難之前丟下兄弟一個人走了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ldo;我其實還有些私心的。&rdo;顧允之直接靠在身後的椅子，抬頭看頂上的帳篷。

半天才說：&ldo;我記得明月的二叔家就在百里開外的黑水城，你幫我將人送過去吧。若是肅州失守，不要帶人回盛京，先看看局勢吧。&rdo;

周放原本還想要反駁，卻被顧允之的話給堵了回去。

他說，&ldo;我能相信的人不都了，周放，請你一定要將人平安送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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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動靜還是挺大的，還沒有等顧允之說，姜明月就已經知道了要離開肅州的事情，早早地做好了準備，將能夠留下的東西都留了下來，其餘的全部讓丫鬟收拾了搬到馬車上。

顧允之原本以為還要多花費一番唇舌，沒想到就這樣簡單，一時間有些惆悵。

姜明月沒注意到他的這點小心思，這幾日送到這邊來的食物越發緊缺，那些人是不敢在中間剋扣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現在城中餘糧已經不多，最多也只能度過這幾日罷了。

算算時間，楊正也快要到肅州了，現在城中戒嚴，怎麼運進來都是一個問題。

她將這件事情告訴顧允之，&ldo;不如明天送百姓出城的時候，讓一些士兵混入其中。接到楊正之後，等夜間從東南角衝進來。&rdo;

&ldo;你在這邊怎麼屯了糧的?&rdo;

&ldo;那和尚讓我多屯糧時，我想著說不準我們以後要到肅州來，就讓他們準備了。多少我也不確定，但是肯定夠軍中半個月所需。&rdo;

她從一開始就想著要陪自己過來?

所有的情緒都卡在嗓子眼，漲得眼睛都有些發澀，最後將人攬進自己的懷裡。

什麼話沒有說，什麼事情有沒有坐，只是貪戀這一份夾雜在烽火中來之不易的靜謐。

晚上他特意留下來陪她，兩個人喝了一點青果酒，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衣衫從門口一路褪到床邊。

激烈的情事之後，姜明月臉色潮紅，虛弱地倒在男人的懷裡。

&ldo;你什麼時候會過來找我的?&rdo;她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彈，扔由人的手腰間不停按摩著，痠痛的感覺才稍微好些。

&ldo;等結束之後就立即去，我帶你回家。&rdo;

姜明月知道，如果不走的話，他也沒有辦法安心。與其這樣，還不如撤退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人少一些後顧之憂。

&ldo;那你記得要過來，一定要過來&rdo;她湊上去，狠狠地咬上他鎖骨的位置，知道嘴裡傳來淡淡的血腥味道才肯松嘴。

此時萬千別緒湧上心頭，眼眶都是紅的，&ldo;就算是要走的話，也千萬記得走得慢些，等等我。&rdo;

不管兩個人的內心是什麼樣的想法，次日，周放如約來接姜明月離開。

她坐在馬車上，撩起簾子向後面看去，只見城牆之上，男人如勁松般站在最顯眼的位置。距離有些遠了，她也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未曾挪開半分。

那些義薄雲天，那些家國大義，姜明月她通通都不明白，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愛的那個人選擇留下來，哪怕以鮮血鑄牆，也決不讓胡人踐踏這山河半分。

黑水城離這不過是三四日的距離，周放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