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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書院裡的人說,那二位當真是形影相依啊。」
「一個註定早死的病秧子,湘王府竟然肯要?」
「王府要不要,豈輪得到你管!」細白長鞭甩到地上,揚起塵埃,「雲州當真富庶,你這樣的蠢人也能吃飽飯在這兒嚼舌根子。」
江婉兒站在山道上,眉頭擰起,厲聲呵斥。
她現在最聽不得秦家和王府之間的彎彎繞繞。
什麼形影不離、情比金堅,分明都是子虛烏有的事,這些人倒是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好像親眼見著了一樣。
她拿鞭子抵樹,堪堪站穩了。
她想起前些日子路過書房,二哥哥從書院回來後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非秦晚妝不娶;父王大抵也是瘋了,提親被秦家主拒絕後,竟然放出流言要壞了秦晚妝的名聲。
她現在都不敢見秦晚妝。
那個小傻子現在定然還什麼都不知道,她那麼小,只曉得吃糕,聽見這些話沒準還會上前氣呼呼地辯駁,說出的也無非是什麼「你怎麼這樣啊」「我不理你了」之類的廢話。
半點兒用都沒有。
說不準她還會被氣哭。
嘖,沒用的小東西。
江婉兒又厭煩起來,細白長鞭往桃樹上很甩,桃花簌簌而落,掉了一身,江婉兒冷眼看著噤若寒蟬的那幾個廢物,「滾。」
那幾人本就是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被嚇得不敢動彈,在生怕被王府的貴人發落了,聽見她說話才大喘口氣,麻溜滾了。
「你倒是對你那小嫂嫂很好。」祁新月微微笑著,問身邊人,「那位秦家小姐是什麼人?」
「秦家商女。」
祁新月頷首,眼裡露出一抹厭惡,很快收斂了,揚著下巴,不以為意,「商女要嫁進湘王府可不容易,說不準背後使了什麼手段,左右都是下等賤籍,無甚可在意的。」
祁新月是越慶侯府嫡小姐,放在京師也是數一數二的世家貴女,身邊人自然紛紛巴結討好,順著她的話談論起來。
「湘王世子少年英才,定然是被那商女勾了魂兒,才會應允這樁婚事。」
「這事兒在京師可海了去了,那樣的女子往上爬,無外乎那幾種醃臢法子,湘王爺也是個心軟的,竟真肯讓那人進王府的門。」
「」
「夠了。」江婉兒收回鞭子,壓著氣同周邊人解釋,「那小孩兒傻得很,想不出什麼骯髒手段。兩家也沒定親,不過都是流言。」
祁新月搖搖頭,輕嘆口氣,「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江婉兒抿了抿唇,湘王府式微,她還開罪不起越慶侯嫡小姐,忍了忍沒出聲。
「那便是秦家小姐嗎?」
山道上響起一個溫儒斯文的聲音。
祁新月循聲去看,只見一個拄著竹枝的青年,眼前覆絲白綢帶,著青衣,清雋淡雅,神色明朗潤澤。
「裕」祁新月驚呼。
徐敬山輕輕笑了,搖了搖頭,「祁小姐安好。」
祁新月知道他不想教旁人知道身份,心領神會,微微欠身,「裕公子安好。」
她的目光卻循著徐敬山的聲音往南面望。
先前江婉兒鞭打的那棵桃樹這會兒正簌簌落著花。秦晚妝的注意力被吸引,彎腰撿了一朵,放在掌心,粉嫩的花蕊順著風飄散,手心微涼,沾了晨間的清露。
小姑娘生得粉妝玉砌,眸子晶亮,好似藏了一春的瓊光碎影,正青銀絲鶴氅垂到地上。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兒的事,舉著桃花對著陽光看,晨光順著枝葉灑下來,光影破碎,映著水紅的花,顯得瑰麗穠醴起來。
徐敬山站在祁新月身邊,目光遙遙落在桃樹下,輕輕笑了,笑聲疏落,略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