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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哼一聲,眸裡暗潮湧動,「你猜,若是那樂師被剜了招子、挑斷手筋,秦慵歸還願不願意要這樣的妹婿?」
福生對上湘王陰冷的目光,會心一笑。
「王爺高明。」
大雨滂沱。
刀疤男人腰間挎著長刀,面色陰狠,刀尖映著寒光,輕輕挑起一人的帷帽,看清楚帷帽下的臉好,啐了一口唾沫。
「他孃的。」
「你來瞧瞧,這個是不是太子。」
眾人原本安靜如雞,刀疤男人話一出,眾人頭皮發麻,心裡約莫升起些悚然的好奇,略微抬頭,自以為十分隱蔽地瞥了一眼。
只見一群穿黑袍的人堵在帷帽少年桌前,手裡都提著刀,黑布面罩敝臉,隔老遠都能感覺到他們渾身的殺氣。
領頭的刀疤男人踹了身邊人一腳,面色不耐,「趕緊的,磨磨蹭蹭,你是王八成的精?」
他身邊的人呵呵笑,十分好脾氣。
「什、什麼?」
帷帽少年卻嚇得顫顫巍巍,欲哭無淚,「我、我不是……我就是來喝茶的,我怎麼可能是太子啊。」
眾人噤若寒蟬。
錦屏樓的新管事賠著笑:「大爺,您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太子殿下是什麼人,錦屏樓又是什麼地方,這……」
「錚——」
刀猛地插到桌上。
刀疤男人冷冷掃了管事一眼,不理他,提腳又踹了身邊人一腳,罵罵咧咧,「你他娘趕緊的,再磨蹭老子一刀砍死你。」
好脾氣的人被踹了個踉蹌,捂著腰站起來,呵呵笑:「我也瞧不出啊,宮裡那位給的畫像丟了,但是聽說太子生得好,把生得好的全綁走不就完了。」
刀疤男人沉默了。
這他娘可真是個絕妙的好主意。
頃刻,身邊人又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帷帽少年,笑著搖搖頭,「這個不行。」
帷帽少年:「……」
刀疤男人捏著刀柄把長刀旋了兩圈兒,抬眼看身邊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的人,「哪個行?」
只見這位彌勒佛仰了仰臉,指指鏤空的庭階。
「那個好看,綁那個。」
眾人紛紛側目。
庭階上的人披著件緋紅長袍,神清骨秀,眉目清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閒閒淡淡掃過眾人,眸子裡似乎流轉著綺靡的無邊春色。
他隨手將松鬆散散的垂腰長發綁起來,清瘦瓷白的手搭上旖旎的紅繩,輕輕一挽,紅繩垂下一截順風招搖。
他的目光卻極其乾淨,像天山山巔最純粹的那一捧雪。
刀疤男人想起京師眾人對太子的描述:天性純良,寬厚仁和,姿容端艷。
刀疤男人當機立斷:「動手。」
「嗡——」劍劃上長刀,發出刺耳的鳴響。
「大膽,這可是湘王爺要的人。」一聲利喝。
湘王府小廝穿著藍布麻衣,擋在鶴聲面前。
「湘王爺……」
「湘王爺要一個樂師做什麼,難不成那位也有些特殊的癖好?」
「嘖嘖嘖,世風日下。」
「沒準是送給江三小姐的生辰禮?去年錦屏樓就往湘王府送了一個樂師。」
樓裡響起窸窸窣窣的微弱聲音。
刀疤男人行走江湖許多年,在門派裡地位不可謂不高,難得被這樣忤逆,熱血上頭,抽刀一斬,「他孃的,給老子砍!」
場面混亂不堪,藍布小廝拔劍對上黑衣人的長刀,利刃反射出泠泠的寒光,刀光劍影間,鶴聲垂眼看了看混亂無序的底層。
「公子,我家王爺有請。」
男人捋著山羊鬍,眼裡閃著精光。
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