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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寶珠小聲說：&ldo;大姐還有個意思就是部隊學校的小孩兒家長是軍人，小龜在那裡會更好一些。&rdo;

小龜就是徐雲大兒子，因為實在皮，爹媽想讓他學著安靜，便取個小名叫小龜。

她說完，就見江玉蘭表情僵硬，而後臉上笑意也慢慢消失。

半晌，只聽她嘀咕說：&ldo;她和女婿都是從農村裡走出去的，怎麼還瞧不起咱們農村人了。&rdo;

程寶珠撓頭，其實也不能這麼說。

&ldo;媽，大姐恐怕沒有這個意思，古人還講究孟母三遷。&rdo;她想想安慰道。

說實在話，換做是她，她也會讓孩子就在部隊中。

江玉蘭不懂什麼孟母三遷，她就是想外孫了，好幾年沒見想得慌。

當初閨女生第一個孩子時是她照顧，她在部隊裡待了大半年才回來，自然也照顧了小龜半年。那半年的感情至今未曾磨滅，心裡還惦記著皮外孫呢。

程寶珠轉移她注意力，繼續說：&ldo;大姐信中還說了，說她今年預備轉正，所以暑假沒時間管小龜，只能把小龜和老二送回來。&rdo;

江玉蘭聽到這兒又高興，臉色彷彿瞬間舒展開來：&ldo;可算是要轉正了，你大姐之前說轉正後能多加十二塊錢。&rdo;

&ldo;不止，信上說糧票肉票都會加些……&rdo;

&ldo;唉，四個孩子，總算能寬裕些……&rdo;

時間臨近午時，讀完信後，程寶珠坐在灶爐前竟然有點兒犯困。

她眼睛不時眯起，整個人慢慢向後靠。心中有絲絲疑惑，自己的春困怎麼還沒完。

正想著起身走動走動時，外頭忽然傳來人的喊聲。

&ldo;張大奶奶!我大兒媳要生了!&rdo;

程寶珠聽到動靜面色一喜，站起身快速朝著村尾走去。

&ldo;媽，我去看看!&rdo;

她有些興奮，可算要生了。

江玉蘭追出去說：&ldo;哎呦你可慢點，在人家院子裡看就好。&rdo;

程寶珠揮揮手：&ldo;知道知道。&rdo;

等她到了白鳳嬸子家時老張還未到，程寶珠先是守在自家門口，等瞧見老張來時才一塊兒跟進去。

白鳳嬸子的大兒媳這會兒正在院子裡繞圈走些，臉色不太好，眉毛時而微皺，時而緊緊擰在一起。

老張湊前檢查，說：&ldo;她這是第三胎，按理生得不會很慢。&rdo;

他說完，就讓程寶珠上手診診。而後問：&ldo;覺得情況怎麼樣?&rdo;

程寶珠好似有點兒喘不過氣，緊張說：&ldo;我也覺得還行。&rdo;

老張納悶：&ldo;是她生又不是你生，你慌什麼?&rdo;

程寶珠苦臉說：&ldo;我也不知道，我感覺後背就一直發汗。&rdo;

她頭回直擊產婦生產，原先還不覺得有什麼，但聽到哎呦哎呦的聲音，心臟都砰砰砰地加速直跳。

老張無奈：&ldo;那你還能進去看嗎?&rdo;

程寶珠不想放棄，點頭說能。

她走回家喝了口水，做幾次深呼吸後，再次進入白鳳嬸子家。

這一次程寶珠好上許多，至少胸口不會再憋著一股氣似的。就是聞著那血腥味，她有點兒犯噁心。

強忍反應，程寶珠經過白鳳嬸子大兒媳同意後來到房間裡遠遠地看著生產。

她換了身新衣服，又戴上口罩細細洗手才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