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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爾來,宣佈了公爵的生日並要求拿香檳來慶賀。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半個小時前才來,科利亞也竭力主張喝香檳和安排慶祝。列別傑夫樂意送上了酒。
“但是是我自己的酒,我自己的!”他對公爵嘟噥著說,“我用自己的錢為您祝賀,為您增光,還會有酒菜點心,我女兒正在忙著呢;但是,公爵,假如您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時興的話題就好了。您記得哈姆雷特的話:‘活著還是不活。”這是現代的時髦話題,時髦活題!有問有答……連捷連季耶夫先生也極為興奮……不想睡覺!而香檳酒他只喝了一口,喝了一口,不會傷身的……請過來,公爵,您來做決定吧!大家都等著您,大家都只是等著聽您的妙主意……”
公爵發覺了維拉·列別傑娃投來的親切溫柔的目光,她也急忙從人堆擠到他這邊來。他避開所有的人,向她第一個遞過手去;她高興得滿臉飛紅,祝願他“從今天起終生幸福”。然後她飛快地奔去廚房;她在那裡做菜;但在公爵來到前,只要有一會兒能脫身,她就來到露臺上,竭辦用心地聽著醉醺醺的客人之間不停進行的熱烈爭論,他們聽說的內容對她來說是極為抽象和新奇的。她的妹妹張大著嘴,在隔壁房間裡一隻大箱子上面睡著了,而列別傑夫的兒子站在科利亞和伊波利特的身邊,光是臉上那神采弈弈的樣子顯示出,他就打算這麼站在原地,聆聽談話並感到滿足,即使一一連站上10個小時也願意。
公爵在接受維拉的祝賀以後,立即走到伊波利特跟前與他握手。“我特別等您,看到您這樣幸福地回來,我高興得不得了,”伊波利特說。
“您怎麼知道我是‘這樣幸福’的呢?”
“從臉上看得出來。您去跟先生們打招呼吧,然後快點坐到我們這兒來,我特別等您,”他又補了一句,意味深長地強調他在等他這一點。對於公爵提醒“這麼晚還坐在這裡是否有礙身體?”的話,他回答說,他自己也覺得驚奇,三天前怎麼會想到死,而今天晚上他卻感到身體從來也沒有這樣好過。
布林多夫斯基跳起身,喃喃著說,他“就這麼……”,他與伊波利特在一起“陪他”,並且也表示很高興:還說他在信中“寫了胡話”,而現在“只覺得很高興……”他沒說完話便緊緊握了握公爵的手,然後坐到椅子上。
在跟所有的人打了招呼以後,公爵才走到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面前。後者立即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有兩句話要對您說,”他輕聲低語說,“有非常重要的情況;我們走開一會兒。”
“我也有兩句話,”另一個聲音在公爵的另一隻耳朵邊悄悄說,而且另外一隻手從另一邊挽起公爵的手臂。公爵驚詫地發現了一個頭發蓬亂得可怕、滿臉緋紅、擠眉弄眼、嬉皮笑臉的人,即刻他便認出這個人是費爾迪先科,天知道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還記得費爾迪先科嗎。”他問。
“您從哪裡冒出來的?”公爵大聲說。
“他是表示悔過!”凱勒爾跑到跟前大聲說,“他剛才躲著,不想出來見您。他躲在那邊角落裡,他表示悔過,公爵,他覺得自己有錯。”
“錯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
“是我遇見他的,公爵,我剛才遇見他就把他帶來了;這是我朋友中不可多得的一位;但是他現在表示悔過。”
“我很高興,諸位;去吧,坐到大家那兒去,我馬上就來,”公爵終於脫開身,急忙走到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這邊來。
“您這裡很有意思,”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指出,“我挺愉快地等了您半小時。是這麼回事,最親愛的列夫·尼古拉那維奇,我跟庫爾梅舍夫全談妥了;您沒什麼可擔心的,他非常非常理智地對待這件事,何況,據我看,主要是他自己有錯。”
“哪個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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