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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關渝舟伸手將撥浪鼓從地上撿起,看夏濯皺著臉的樣子哭笑不得地安撫道:「它走了,不要慌。」
夏濯直對著燈,看著近在咫尺的關渝舟,沒有回應他的話,只奪了光源一咕嚕滾了出去,「哇」一聲吐出來的東西在手電筒的光照下熠熠生輝。
事實上關渝舟真的多心了,夏濯不慌,也根本不在意腦袋上多點痛,他只是單純的忍得太久,加上酥麻感順著頭皮席捲全身,著實想吐。
這不到二十四小時倒是折騰地吐了三次,胃再怎麼強也受不住,更何況他本來就病懨懨的,身上一虛直接要倒下去。
關渝舟回過神,連忙伸手把他從地上用被子撈起來放回床上。
夏濯撐著最後一絲勁兒抱緊了手電筒,就像抱住了傳家寶,沒了剛才那種壓抑的感覺後,他又叨叨地開了口:「還好沒吐在被子上,不然還得賠她們一條。」
關渝舟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說的是這個,憋了半天才想出接什麼話:「吐在地上也是要打掃的。」
夏濯胃裡燒的難受,這一躺平酸水又往外漾,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他看著關渝舟把地上用來當坐墊的紙殼丟到了穢物上,可惜道:「好不容易吃了點東西,這一下又給吐沒了。」
關渝舟聞言,手插進口袋裡,悶在裡頭的塑膠包裝發出細碎聲響。
夏濯一聽這動靜虛虛地擺擺手:「別給我了,剩下那點餅乾渣還不夠我塞牙縫的,而且我現在不想吃東西了,不舒服。」
關渝舟像是變了魔術,從口袋裡掏出的並不是那個已經皺巴成一團的餅乾袋,而是一顆包裝平整的牛奶糖。他隨手撕開了鋸齒邊,將包裹在其中圓潤的小球遞了過去:「吃點甜的壓一壓吧。」
夏濯沒和他客氣,伸手任由那顆小球落在手心上,捏到嘴邊一口含了進去。
舌尖推動著糖球撞上左腮,夏濯滿嘴都是甜滋滋的味道。他得了好處,一邊吞嚥口水一邊道:「這村子是叫『獨回村』吧,那小鬼剛才唸叨的不就是在表明村名的意思嘛。」
關渝舟有些意外:「你能聽見他唱了什麼?」
他還以為夏濯在應激過程中為了自衛,所有對外的感官都封閉起來了,沒想到卻還能關注到外界的情況,不但之前在車上看清了小鬼的模樣,現在還能聽清整首童謠的內容。
「是不是每一個夢境本質上就是一個故事?」看見關渝舟的點頭後,夏濯露出瞭然神色,「這首歌不就是在講大人帶孩子出去逛了一圈,結果把孩子丟在外頭,自己回來了麼。這麼一想,是不是很符合『獨回』這兩個字?」
應該的確是這樣沒錯。關渝舟嘴角露出了點笑意:「你又不怕黑了?怎麼這麼精神。」
誰知他一語成讖,話音剛落,夏濯手裡的手電筒像是溺水一般發出「茲拉」的掙扎聲,閃了三下後整個房間又重歸黑暗。夏濯還沒來得及發慌,關渝舟這一刻倒是比他反應更快,那隻溫熱的手已經伸到了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夏濯一邊抓著被子,一邊有些抗拒地向牆角縮了縮,低聲道:「……你別碰我,難受。」
關渝舟手像是被燙了一下,驀地縮了回來。他沒有多浪費時間,重新開啟了光屏,替換了一支嶄新的出來用上。
從倉庫中兌換出來的手電筒都是有使用期限的,他先前在車上讓小鬼受到傷害時,也消耗了大半的電量,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電池耗盡。
看著對方縮在髒兮兮的被子裡不停發抖,關渝舟聲音莫名有些沙啞。
他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夏濯埋著頭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
關渝舟皺著眉:「是不是別人碰你你就會噁心?」
夏濯嘀咕:「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