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是一把好大的火(第1/3 頁)
楊宸,安彬一行人離寺之後,潛抵寺廟不遠之處的一千騎軍也隨之調轉馬頭回返大營。
安彬見楊宸神色落寞,便主動提起了話來:
“殿下,為何讓洪統領直接領兵殺上山去,難道不曾想過若亂黨設伏,恐有變端?”
“無妨的,從始至終,咱們連這山上亂黨幾何都不曾清楚,到底是這寺內有鬼,還是他錦衣衛衙門裡有鬼!”
楊宸此刻已經不是後知後覺,而是明白了自己過於相信錦衣衛的本領,猜對了開始,卻沒猜到是如今這般被人拱手送上勝利的結局。
他也在慢慢體悟納蘭瑜所言的治天下如烹小鮮。
整個中州的數千年之史,王朝更迭,戰國頻起,多少帝王將相為治國平天下而苦思不得,多少名臣大家各抒己見,各行所長。
有開國之君,恃立國之威,重法家,刑天下臣民,徭百世之賦,卻立國即亡。
有守成之主,未創基業,未拓國土,雖庸碌無為,可延續國祚,無過無功。
有大志之君,借先輩之不世基業,武功赫赫,修連城,引長水,功在千秋,罪於當世。
成則廟號武帝,享千秋之祀;敗則亡國滅族,空做孤墳野鬼。
楊宸在宮裡得以讀遍歷代之史,卻不曾學過帝王之學,自以為治政用人當善思廣學方可有所作為。
但納蘭瑜之言,卻好似神來一筆,點醒夢中人。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開國之君又如何不是第一次做九五之尊,何須所謂帝王之學。
做一亭之長,做一縣之令,做一州之史,做一衛之守,做一國之君,所行之事,所治之政,所行之法典,又有何不同?
不過是殺人,治人,用人,僅此而已。
楊宸對這當年自己皇叔的第一謀士,心中之欽佩無以復加,此刻心裡半分未曾有毀約之念,但與此等人共行事,又何不似與虎謀皮。
未用多久,一行人騎馬回了大營。
“殿下,剛剛有弘業寺僧人送來一封書信,說等殿下回營,請殿下親閱”
楊宸大帳之外的甲士,向楊宸遞過一封書信,上書“殿下親啟”落有“弘業寺無藏書”
楊宸走入大帳,親自拆開了書信:
“楚王殿下明鑑:罪臣納蘭瑜恃勢而脅殿下,實乃萬死之罪,然罪臣深知殿下乃親歷長安之變,深知殿下皇叔之冤,更有心救我主於危難之中,先太后曾暗中遣人知於我等,唯殿下與太子可有一助,恐萬死而不能贖今日之罪,自殿下離寺,罪臣自親赴長安以靜待變,
至於定南之事,淨梵山平定之後,殿下當暫緩四五日方可進兵雲都,屆時殿下自知罪臣之言,雲都山內,有世家之內應,有朝廷之暗探,有四夷之陰哨,幾無舊楚王之軍,卻有臣多年之所獲,殿下自取即可。殿下當盡斬諸匪,以報朝廷,以獲定南軍民之,使定南全為殿下之定南。
罪臣,叩首再拜”
說完之後,楊宸已是全無心氣,如此謀士,何以為敵?
所謂親赴長安,便知是去找太子楊智而去,亂匪以財貨而聚,納蘭瑜便舍盡多年之糧草錢財,死死地將亂匪聚於雲都山,讓楊宸去領戰功。
可真正的楚王之舊黨,全無蹤影,或為官府之吏,或為軍中之士,或為田畝之民。
“先生,好算計”楊宸一邊嘴裡振振有詞,一邊書信引燃燒為了灰燼。
“殿下,弘業寺僧人求見”
“帶他進來”
大帳之外的安彬領著一個年輕的僧人走進了大帳。
“這是先生交代,要面見殿下之後,方可奉上”這年輕和尚遞上了一塊玉佩。
“這?”楊宸今日已經被接二連三的事驚得無以復加,眼前這先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