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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反而說:「哎呀溫鬱金這個木頭終於結婚了,一輩子就這一次,開心點嘛!」
溫鬱金也笑了,婚禮那天他一直在笑,真的很開心的樣子。
許常抬頭去看溫鬱金,發現他嘴角線條平展,笑意被擠走,那天融化的模樣好像從沒出現過。許常垂下眼,轉過頭對男人說:「嗯,我記得你。你那天還浪費了一瓶香檳。」
對面的人又笑了,讓他坐下,又遞給他一杯茶。許常捏著茶杯,知道這是談話的開始,他必須要打起精神來,才能同一個見不過幾面的人談論他最不想被人知曉的事。
「我之前聽鬱金說你們準備離婚,辦到哪一步了?」
許常一愣,似乎沒想到問的是這個,他垂著頭思考著怎麼回答。而坐在他旁邊的溫鬱金則是眯了眯眼,好似瞪了朋友一眼。
「啊…………嗯…………出了點事,所以會晚一些。」
朋友點點頭,又斂了笑意。
「現在還在吃藥嗎?」
「…………」許常不知怎麼回答,他指甲扣著茶杯,含含糊糊地說:「沒吃了………………很久都…………」
「啊,那些藥吃起來不太舒服,不喜歡吃也很正常。」
朋友問完又轉了話題,問了許常最近吃的東西,做夢了沒,喜歡什麼季節之類的問題,和許常之前去醫院看病不太一樣。
「最近有想去玩的地方的嗎?旅遊之類會想去的。」
許常眼神落在遠處想了想,說:「之前想去看極光。」
「那怎麼沒去?」
「太冷了,我不太想動。」
「不是很想去嗎?等春天到了就去吧,讓鬱金請個年假和你一起去,或者讓你男朋友和你一起」
「哎?…………什麼、什麼男朋友?」
朋友看著許常,慢慢地說:「你沒有嗎?」
許常想起每天午後的陽光,想起從男人鼻裡飄出的青色煙霧,若即若離的體溫,耳邊的低語。又想起來夜晚坐在他床邊讓他同他一起走,白天在病房門口被拉住的手。
他捧著那杯已經冷掉的茶,無知無覺的就落下淚來。許常周圍的空氣都被榨乾,他鼻翼扇動,卻吸不到一點新鮮空氣,窒息感傳來,一眨眼睛淚水落下。明明之前他想起男人就覺得幸福非常,現在一想他只剩痛苦。
心裡想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痛苦就這樣輕易地到來,捂住他的口鼻。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在。
「他…………他…………他其實…………」許常哭到開始有些抽搐,溫鬱金抱著他的肩膀,扯了紙給他擦眼淚。
「其實…………」
「其實他是幻覺是嗎?」
為什麼他是假的呢。許常不希望,一點也不希望。
不要,不要是假的。你為什麼會是假的,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吧。你為什麼會走,你怎麼就不在,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嗎!
你為什麼會是幻覺呢。
我怎麼會想出你。
許常抓著溫鬱金一邊的外套,把他埋進他的懷裡,小聲的哭。一邊哭一邊放他懷裡縮,許常哽咽著說:「不要…………不要……」
到底是為什麼,有一把刀鑿開他的腦子,又扯住他的神經,他痛到連脊柱都牽連到,整個人好像被撕裂一樣。
溫鬱金輕輕撫著他的後腦,又對他說:「沒事,沒事。」
沒事,怎麼會沒事。
許常一點也不想聽這種話,但溫鬱金卻一直在他耳邊說,他好像捂住耳朵,卻連動手的力氣都失去了。許常哭了很久,才慢慢停住。
哭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許常哭完只覺得渾身乏力,連坐著的地方的力氣都快消失了。之後問他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