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見(第2/3 頁)
走遠兩步”之地瞥去一眼。
幾叢花樹間,玄衣朱帶和烏鬢長垂的少年男女沐浴在春陽下,只能看見少年的眉眼,透著笑意,卻還要多此一舉的彎起唇角,司空南次這鬼金羊的面頰其實很溫潤,但他的眉眼卻並非沒有鋒芒,大抵也就是在王瀛姝面前,才從來不顯得冷傲吧。
“其實眾多皇子中,未來天子的得力臂助非心宿君莫屬。”王節說。
司空月狐笑了笑:“何必說得這麼隱諱呢,未來天子不就是我的太子兄嗎?”
“說到太子殿下,彷彿撤了晚宴後就不知去向了。”
“端止方才只留心著你那兩個惹事的堂弟,多虧還有我替你留意了留意,太子殿下跟著范陽盧的女公子去了,就在那邊。”四皇子往過指了一指。
瀛姝此刻是用背脊衝著四皇子,看不見四皇子的“指向”,但很巧合的,她的視線正符合四皇子的“指向”,地勢略高的一座堆砌而成的假山上,造成的一個撮角亭子裡,白衣的男子,粉衫的女子,只有依稀的兩個身影,別說眉眼難辨分明,就連冠戴簪飾都看不清形制,但瀛姝偏偏就說:“南次你看,太子和阿盧正相談甚歡,我一直聽聞的是阿盧傾慕太子的風儀,故而才婉拒了蕭九郎的求婚,說服她的父母尊長允嫁予太子,卻原來真在這時,他二人就有了來往。”
瀛姝說這話時,那略泛金色的睫毛微垂,唇角慢捲了笑意,語氣和神情都不帶諷刺的,如同盧三娘婉蘇是和她要好的閨交,她又認同太子司空北辰真是個良人,尤其樂見那一雙人兩情相悅,水到渠成一般的蒂結同心。
南次心中卻是大震。
“瀛姝,你……”
五皇子下意識抬眼看了不遠處的司空月狐和王節一眼,他的嗓音壓得低沉,沉得連多餘的話都發不出聲了,心臟卻快速的跳動起來,一下下的,拍震出情緒有如浪潮洶湧。
“我重生了,我猜到你也重生了。”瀛姝眨著眼。
她很想是自己猜錯了,她一點都不希望南次重生,她不願南次仍記得那一生悲涼悽愴的舊事,但不管猜不猜錯,她是要把她的秘密告訴南次,所以剛才的話其實不是試探,卻偏就試出了答案,沒有僥倖,南次的確重生了。
她不想眼泛淚光,雖然她的情緒已經積攢了眼淚。
我們回來了,都回來了,我高興的是我還能見到你,但我多希望只見到那個恣意放闊的少年的你啊,從未來回到現在的我們,必有難放下的負擔和傷慟,我們能夠改變的是命運,改變不了的是——無法真正回到少年時。
南次仍在笑,這笑容卻多少有點勉強了。
他不願讓瀛姝再嫁裴瑜,更不願讓司空北辰再傷害他的女孩,他今天一腔的腹稿,主題是那一生始終說不出口的告白,重生的他,心花怒放,以為這回終於佔得了先機,可瀛姝竟然也回來了。
所以面前的女子,記得他為她所作的一切,記得在步步驚心的歲月裡,唯有他們二人在九死一生的險境裡相依為命,瀛姝已經知道了他最真摯的情義,最堅定的伴隨,那他還該說什麼呢?山盟海誓均無必要再用言語表達了,此時此刻也許只需一個擁抱,但又偏偏不能擁抱。
南次只能說:“我多想這回,只由我來保護你。”
“南次,早前的事究竟怎麼鬧起來的?我不認為你真會和裴瑜那樣的小人一般計較。”
瀛姝明知道後來的南次,絕對不再衝動魯莽,不管是不是篤定了裴瑜是將她推入深淵的幫兇,當王青娥已經註定要嫁作裴瑜妻後,南次哪怕真想報復裴瑜,也萬萬不會僅只“賞”那人一個屁股墩,瀛姝其實並不如何關心已經結束的事故,但現在,不是和南次感慨重逢的好時機,他們都要壓抑自己的情緒,說些“正事”,更有助於平復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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