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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旁人一遍又一遍說過的。

&ldo;我的女兒早產了，毫無徵兆的早產，當時嚇壞我，同事找了個車把我送到醫院，孩子是順產的，我記得很清楚，同事還恭喜我來著，他們看見老牛下班趕過來之後就都走了。可是還沒過多久，孩子就死了。大夫說了一堆，我們也聽不懂，反正就是，孩子生下來不健康，就死了。&rdo;

說到這裡，鄭學敏再次強調道：&ldo;我真的是按時做檢查的，一次都沒落下。&rdo;

想來這個問題糾結著她，這麼多年，依然是心頭解不開的一個結。

&ldo;我跟老牛，連一天的父母都沒當成，就失去了女兒。&rdo;鄭學敏整個人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十月懷胎，眼巴巴地盼著，剛一見到卻失去，牛念都替她苦。

&ldo;老牛接我出院，我記得那是個大清早，十月下旬了，天氣已經挺冷的，路上沒什麼人。那些年坐車也不方便，我們倆就走路回家。我不想說話，老牛也是，周圍靜悄悄的。路過一個衚衕口，我聽見微弱的抽泣聲，我拉住老牛，問他，他說我聽錯了。可是我就是覺得聽見了。然後我就拉著老牛一起找，在旮旯裡看到一個襁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在那裡的，小孩兒臉都凍紫了，都快哭不出來了。&rdo;

鄭學敏瞥了牛念一眼，沒敢多看，繼續說：&ldo;我們倆剛失去孩子，特別看不得那個場面。老牛當時說，這是誰家這麼缺德，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竟然不要了?可是那一瞬間，我就覺得這是我女兒又回來了。我的女兒沒有死，她回來我身邊了。&rdo;

二十七年，牛念終於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原來&ldo;垃圾桶裡撿來的&rdo;也不全都是假的，也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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