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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頭,就發現之前對她施以援手的那位大兄弟站在不遠處盯著她面色古怪。
見她看過來,面色爆紅,丟下一句:「姑娘,失禮了!」就轉身離開,不到半刻,就沒了影子。
就,挺奇怪的。
更奇怪的還是在之後兩天,裴行月一來,直接控制了這個小村子的搜查進展,把村子挖地三尺找魔修留下的蛛絲馬跡。
「中洲境內,還能容忍魔修如此肆虐橫行,閣下這一字並肩王當的也真夠合格。」裴行月路過一處血祭遺址,看著遍地屍骨諷道。
他似乎對中洲,對細柳營有一種天然的反感,說話相當不客氣。
聶楓聲身邊一位年輕的將官被嘲諷了一上午,面色不虞,下意識地想出頭,卻被聶楓聲摁住了肩膀,「此事確實是我失察,這些屍骨我會叫人來好生收殮,現存的親手都會給予銀錢撫恤。」
他面色沉穩,說出來的話卻字字千鈞。
裴行月一身洗到泛白的劍袍,抱著劍,靠在樹幹上,他的面容似乎停留在了少年和青年的分界線上,百年歲月在他身上恍惚而過,不留影蹤。
「虛情假意。」他低聲道,復又搖搖頭,蹲在地上一寸寸地摸這些屍骨的肋骨。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那位年輕將官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住嘴!」聶楓聲終於動了怒,裴行月撫摸白骨的手一頓,「我算什麼東西?」他臉上帶著點回憶的神色,「那當年皇城事變,聶元帥按兵不動,罔顧我師姐昔日對你的救命之恩,又算什麼東西呢?」
陳年的傷疤被毫無顧忌地撕開,聶楓聲沉默了,他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卻停住了。
第29章 祖安丹修
「那個,你有沒有覺得,你師尊狀態不太對?」許長河和顧流霜在河水邊排排坐洗蘋果。
「當然。」顧流霜很是蒼涼道,「我已經想好他和對方一言不合最後打起來我該怎麼幫忙了。」
「怎麼幫?」
「還能怎麼幫,他是我師尊,當然誰打他我打誰了!」顧流霜咬了一口蘋果,目光看向遠處,聶楓聲帶著他的親兵,一群人圍著火堆談笑風聲,裴行月抱著劍看著樹,不知道在想什麼,非常不合群。
「先不給你說了,我得去陪我師尊。」她說的像是要去陪一個空巢老人,別人是自己師尊的貼身小棉襖,顧流霜覺得自己怎麼著也要混一個防彈衣噹噹。
「師尊!」她坐在地上,抬著頭,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師尊也不想和她說話,她看著對面一群人,破罐子破摔地心想:不管怎麼樣,他師尊這排面有了。
她這樣天才的徒弟可不多見,一個能打十個。
識海里傳來一道聲音,很輕:「你和你師尊關係倒不錯。」
「是嗎?」顧流霜揪著地上的青草,坦然笑了笑,「雖然這樣說有點那啥,他天天罵我罰我,但我還是覺得他是一個好師尊。」
或許是太無聊了,顧流霜的話格外多,她思索了一下,道:「只要他不先不要我,我願意當他一輩子的徒弟。」
「不過我估計我師尊不願意,他每天想最多的,我覺得是……」
「是什麼?」江原晏來了興致,問。
「以後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別把他的名字報出來,害他丟人。」
腦海里傳來一陣輕笑,顧流霜有些無語,「不是,我說,前輩,這事真這麼好笑,你問你師尊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我師尊和你師尊不同。」江原晏想了想,時間太久了,他對很多事已經沒了印象,只記得被穿胸一劍然後沉入天燭海的痛楚,「你如果入了魔,你師尊下不去手殺你,我師尊則會趕盡殺絕以除後患。」
「……」顧流霜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