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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偉接過香菸，微微側身，把站在他身後的陳光明給完全露了出來，介紹道：「姜科長，這是我的領導陳隊長，有事情想要找你瞭解下，找個地方吧。」

被稱為姜科長的男人是松原煤礦廠的保衛科科長，這是個老油條，和警察接觸得多，知道警察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心裡頭正不停地打著鼓，順便回想了礦上那幾個刺兒頭最近是否安分。他直接把一行六七人帶進了保衛科辦公室，燈光大亮，越發和屋外的夜黑白分明。

姜科長讓幾人坐下，自己背著身忙著泡茶，剛一轉身，抬眼就看到了陳光明那張猙獰可怖的臉，頓時嚇得「哎喲」一聲，手裡頭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王和偉「嘖」了一聲表達著不滿，姜科長忙掩飾住自己驚詫的神色，故作鎮靜地解釋著剛才的失誤：「手滑，我這是手滑了，我重新給陳隊長泡杯茶。」

陳光明心知肚明，來這裡又不是喝茶的，忙擺手製止了他的動作，徑直問道：「不忙這些了。姜科長，今天下午一點鐘之後是否有陌生人出現在煤礦廠周邊？」

姜科長聽這話的意思，一聽就知道和礦上的礦工無關，頓時放下了七八分的心，回答也少了點顧忌，他來到辦公桌的電腦前，調出了今天的監控影片，對陳光明道：「我們松原煤礦周邊都安裝了十幾個監控探頭，領導要看什麼，可以自己檢視。」

王和偉立刻讓兩個警察上前檢視影片，陳光明則繼續問：「松原煤礦有沒有路可以翻過松原山進入榮城市的朝陽縣？」

姜科長聞言，忙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們周圍都是用鐵絲網隔離開了的，一般人不會去翻越那些鐵絲網的，更何況大夥兒要去松原縣，直接搭班車去就行了啊，哪有人會翻山呢？」

陳光明繼續問：「如果非要從松原煤礦進山，有這樣一條路嗎？」

姜科長已經意識到了這個領導問話的意思了，難不成有犯人從煤礦廠進山了，想到這裡他頓時坐不住了，抬手擦著並不存在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道：「松原煤礦北面本來就是松原山的一部分，這南北兩面，南面當陽植被茂盛些，北面當陰植被就稀疏些，但是北面礦產資源豐富，所以八十年代縣政府就在這裡開採煤礦了，因為從山裡進礦盜採的老百姓太多了，後來就把整個北面給圍繞上了，喏，領導你看，這是地圖」，他拿出一張煤礦廠平面圖，指著蜿蜒曲折足有兩手掌長的距離道：「這一段足有十公里長，每個季度我都會安排人手巡邏，破損的地方都會及時修補，而且因為長期採煤，從山上幾乎無法下山，一下山就相當於直接掉下懸崖。所以幾乎是無路可進松原山。」

陳光明沉默了片刻，見姜科長雖然神色不安卻並未慌亂，本人並沒有說謊，也只好放棄了追問。他來到電腦前，問道：「目前有發現嗎？」

那兩個警察看得眼睛酸脹，搖頭：「沒有出現陌生人。」

陳光明目光落在監控影片上，一個黑色的人影忽然在鏡頭裡一閃而過，他出聲示意：「往後再倒退一點」。

影片往後退了一點，王和偉和姜科長也湊到跟前——影片中，一個穿著「松原煤礦」藍色工作服的年輕男人從鏡頭前小跑而過，手裡頭還拎著一個白色塑膠袋。他腳步飛快出了大門，而後左拐就鑽進了松原山消失不見了。

陳光明指著鏡頭中的畫面，問道：「大門外的這段路是去向哪裡的？」

姜科長再次彎下腰，按下播放鍵，從頭到尾再把這一段影像看了遍，半晌才直起身，面部有點僵，他訕訕地道：「我忘記了，煤礦裡面是無路可進山，但外面有條路可以進山的，不過那條路幾乎沒有人願意走，太晦氣！」

「怎麼說？」陳光明追問。

姜科長道：「那塊就是個野墳場，平時也沒有人祭拜，陰氣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