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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謹繁「哦」了一聲，把一本語文書裝進密封袋裡。

陳喻森莞爾：「阿魚，你捨不得我？」

「誰捨不得，你又不是不回來……」於謹繁頓了一下，又問，「什麼時候回來？」

陳喻森搖搖頭：「不確定，估計我爸媽會留我一段時間。」

於謹繁沒說話，心裡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兒捨不得，不過畢竟陳喻森兩年沒回家了，待的時間長一些也沒什麼，更何況那裡是陳喻森的家，他就算不回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但習慣了每天形影不離的相處，他要真走了，於謹繁覺得自己的心裡還是有點兒空落落的。

「要不，阿魚，你跟我去吧，我也想帶你看一看我生活的地方。」陳喻森笑著說。

於謹繁想了想，覺得這提議確實不錯，嘴上雖然沒說，卻默默地拿過手機去查車票。陳喻森的家在裡淮，是一個沿海城市，從這邊到裡淮還挺遠的，車票也貴。

看了幾眼，於謹繁退出購票軟體，點進微信正要看一眼餘額，看到朋友圈又多了一條訊息，便順手點了進去，結果卻看到了於明哲的點讚。

於謹繁盯著那條點讚看了好幾秒，心裡有些緊張。他平時不怎麼發朋友圈，於明哲看朋友圈的機率也很小，可偏偏就是這麼一條被看到了——但是點讚了，大概就意味著同意，可於謹繁還是想知道他的想法，便跟陳喻森說：「我出去一下。」

這個點於明哲還在小書房裡工作，於謹繁敲敲門走進去，於明哲抬頭問他怎麼了。

「……」於謹繁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總有一種剛乾了什麼壞事就被家長發現了的心虛。

看他猶豫的樣子，於明哲立馬明白了他的心思，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說：「爸爸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從來都不介意這些。你長大了，有能力決定自己的一切，我不會去幹涉你。」

於謹繁頓了頓，小聲說：「我還以為，你想讓我以後娶妻呢……」

於明哲笑道：「娶妻生子只是婚姻的一種形式，婚姻也只是追求幸福的一種形式，只要你過得開心快樂，什麼形式都不重要。」

於謹繁怔了怔，大概是於明哲自己的婚姻也並沒有多幸福，所以格外看得開明。

「小森也是個好孩子，我很看好他。其實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十年聽著漫長但也有可能轉眼就過去了，就像我現在看著你，總是會想，明明還記得你只有那麼點兒大，現在竟然快有爸爸這麼高了。不管你以後想做什麼，要做什麼，爸爸都只希望你開心就好。」

「嗯……」於謹繁低低地應著，「謝謝老爸。」

「謝什麼，」於明哲又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你的人生是由你來決定的。」

從小書房出來回到房間，陳喻森已經幫他把書本整理好放進箱子裡了，正拿著從學校帶回來的蓆子和被子準備打地鋪。

「你要打地鋪？」於謹繁問。

陳喻森點點頭。

「為什麼？是床不夠大嗎？」

於謹繁問得直白，問得陳喻森也一愣。反應過來後，陳喻森故意逗他似的，說：「怕你會害羞。」

「誰害羞？不準打，」於謹繁立馬說，「你現在是有名有分的人，傳出去豈不是要說我虧待你？」

陳喻森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收走自己的蓆子被子，什麼傳出去？誰會傳出去？

原以為只是簡單地一起睡個覺，可當陳喻森躺過來，於謹繁就覺得不簡單了。兩個人靠得很近，近得於謹繁可以清楚地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他們用的是同樣的沐浴露，但不知道為什麼，於謹繁總覺得這味道在陳喻森身上更好聞。

「……你過去一點。」半晌，於謹繁還是開口。靠得太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