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他把酒喝乾,沖服務員做了個手勢。&ldo;因為他不可能回絕。&rdo;
服務員端來新的酒,我說:&ldo;你這也就是跟我說說罷了。如果那傢伙恰好欠你的情,從他的角度想想,他會喜歡有個機會回報的。&rdo;
他慢慢搖搖頭,說:&ldo;我知道你說得沒錯。當然啦,我確實向他討過一份差事,但我得到工作就賣力幹啦。至於求人施恩或向人伸手,我不幹。&rdo;
&ldo;可是你卻接受陌生人的幫助。&rdo;
他直盯著我的眼睛。&ldo;陌生人可能繼續往前走,假裝沒聽見啊。&rdo;
我們喝了三杯螺絲起子,不是雙份的,這對他一點兒影響也沒有。這種分量只夠勾起酒鬼肚子裡的酒蟲來。所以我猜他的酒癮大概治好了。
接著他開車送我回辦公室。
他說:&ldo;我們通常八點十五分吃晚餐。只有百萬富翁花得起那種錢。現在只有百萬富翁的用人肯忍受這種做派。會來很多有趣的人。&rdo;
從此以後他習慣在五點左右順便進來聊聊。我們不見得老去同一個酒吧,但是去維克託酒吧的次數比別的地方多。那兒對他來說可能有我所不知道的因緣。他從來不喝過量,他自己也很驚訝。
他說:&ldo;大概像隔日打擺子。發作的時候很慘。過了以後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rdo;
&ldo;我不懂你這麼一位享有各種榮寵的人為什麼想跟私人偵探喝酒。&rdo;
&ldo;你是謙虛嗎?&rdo;
&ldo;不是。我只是想不通。我算相當友善的,但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我甚至不知道你住在什麼地方,只知道在恩西諾。我猜你的家庭生活很完美。&rdo;
&ldo;我沒有什麼家庭生活。&rdo;
我們又喝了螺絲起子。店裡幾乎是空的。只有幾個嗜酒成性的酒徒坐在吧檯邊的
高凳上。他們慢慢伸手拿第一杯酒,小心望著雙手,免得打翻。
&ldo;我不明白。可以說清楚些嗎?&rdo;
&ldo;大製作,卻沒甚情節。就像電影製片廠的人說的。我猜西爾維婭很快樂,我卻
不見得。在我們的圈子裡那不太重要。你如果用不著工作或考慮花費,隨時有事可
做。不是真有樂趣,但有錢人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們從來沒嘗過真正的樂趣。他們從
來沒有非常想要一樣東西,也許別人的老婆例外。跟木匠的老婆想要為客廳換一幅新
窗簾相比,他們那種慾望相當蒼白。 &rdo;
我一句話也不說,讓他主講。
他說: &ldo;我大抵只是消磨時間。時間卻過得很慢。打打網球,打打高爾夫,遊遊
泳,騎騎馬,看西爾維婭的朋友們努力撐到午餐時間,再開始吃喝消除宿醉,真好玩兒。&rdo;
&ldo;你去拉斯維加斯的那天晚上,她說她不喜歡酒鬼。 &rdo;
他歪著嘴巴笑。我看慣了他的疤痕臉,但他表情變化的時候半邊臉僵硬的感覺更
加明顯,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會重新意識到。
&ldo;她是指沒有錢的酒鬼。有了錢他們只是豪飲客而已。他們吐在門廳,自有總管
處理。 &rdo;
&ldo;你用不著這樣刻薄。 &rdo;
他把酒一口喝完站起來,說: &l;&l;我得走了,馬洛。何況我惹你心煩,上帝知道連
自己都覺得厭煩。 &r;&r;
&l;&l;你沒惹我心煩。我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