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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令媛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ldo;那就用馬醫婆的藥，讓梅雪娘活不過今晚。&rdo;

&ldo;不。&rdo;喬姨娘搖了搖頭：&ldo;只要落胎藥就行了。經過此事，梅雪娘應該對我們有了防範，大出血的藥，不能加了。先讓梅雪娘打下這一胎，反正她以後再也生不出嫡子了。後面的事情，咱們再慢慢想辦法。&rdo;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明白，以梅雪孃的精明，以後怕是很難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只不過，這已經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了。

江令媛慢慢找回了主心骨：&ldo;姨娘，幸好有您。&rdo;

&ldo;你放心，姨娘不會讓你有事的。&rdo;喬姨娘拍了拍江令媛的手，問她：&ldo;你屋裡有人跟靜好院走得近嗎？我懷疑今天你被撞破，不僅僅是巧合。&rdo;

&ldo;應該不會。&rdo;江令媛白著臉孔搖頭，語氣卻不十分肯定：&ldo;她應該不至於收買我屋裡的人，早早布了這個局等我跳。不過您還是查一查為好。&rdo;

喬姨娘緩緩點頭，道：&ldo;如果不是，自然最好；如果是，那我們母女，以後怕是要夾著尾巴做人了。&rdo;

第4章

江令宛一路送母親回靜好院，到了靜好院，江伯臣嫌她礙事，攆她走。

江令宛道：&ldo;那我去跟女學裡的夫子說一聲吧，這幾天家裡有事，二姐姐與我要請幾天假。&rdo;

京華女子書院是大齊數一數二的女學，一年只招二十個女學生，但凡能考進去的，都是女孩中的佼佼者。兩個女兒都考上了，江伯臣不敢怠慢，他說：&ldo;這樣也好，就說你母親病了，你們姊妹要在家中侍疾，時間……先不說吧。&rdo;

母親抬起雙眸，叮囑她：&ldo;你請了假就回來，路上不要耽誤時間，不要亂跑。&rdo;

&ldo;讓杜媽媽送我出門吧。&rdo;江令宛答應之後，就讓人套了馬車出門。

到了女學門口，江令宛讓車夫等著，她進了女學，找到夫子請假。之後，她並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到了後門，招手叫了一輛馬車，直奔西大街而去。

西大街商鋪林立，酒肆、茶鋪、書舍、客棧、藥鋪不一而足。江令宛讓馬車停在一家名叫回春坊的藥鋪門口，跳下馬車，進門去找馬醫婆。

馬醫婆黑黑瘦瘦，顴骨高高，兩道眉毛畫得細細長長，見人就露三分笑：&ldo;稀客稀客，三小姐有事，派個人來叫我進府就是，倒讓您親自跑一趟。正好我昨日得了一包好茶，我這就沏了，給三小姐嘗嘗。&rdo;

&ldo;不必了。&rdo;江令宛開門見山道：&ldo;喬姨娘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你害我母親，我可以加倍給你。要多少錢，你開個價吧。&rdo;

馬醫婆一驚，捂著胸口，誇張道：&ldo;三小姐，可不敢開這樣的玩笑，會嚇死人的。&rdo;

&ldo;行了，我既然摸到你這裡來，便是打聽清楚了，你不必跟我裝腔作勢了。我母親的產業有多豐厚，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幫我做事，不比給喬姨娘做事強上百倍千倍嗎？要多少錢，你直說吧。&rdo;

江令宛擺了擺手，一副不耐煩跟她繼續說下去的模樣。

馬醫婆本就是個見錢眼開之人，聞言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就揚著那張滿是褶子的臉，堆起笑容：&ldo;既然小姐有用得著婆子的，婆子自然願意為您赴湯蹈火。&rdo;

她不承認與喬姨娘的蠅營狗苟，只說願意替她辦事。這種人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有得是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