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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到東宮,崔宏德失手就將手中的蜜桃給掉在席上。
清河長公主見到,讓宮人給她收拾乾淨,“二孃,無事,天家何人不如此?”
長公主是沒有那麼本事讓侄子獨寵女兒,而且更嚴峻的問題擺在眼前,皇太子到現在都沒有和太子妃合寢過。
清河長公主頗有些後悔,怎麼不在侄子還是趙王的時候,乾脆到民間尋點媚藥,讓他們夫妻成事算了。東宮內對藥物,尤其是外來的管的十分嚴格,侄子也不太到女兒這裡來。
滿肚子的計謀也要化作無用。
她看著女兒泫然欲泣的模樣,心疼之餘,也想不明白,明明那麼溫柔懂事的侄子,怎麼就和女兒鬧的這麼僵。
要是實在不行,她也要想想辦法。
清河長公主想著有些發狠,那邊崔宏德眼角已經有些許的淚花,她不得寵於太子,在太極宮裡不是什麼秘密。聖人再為東宮採選美人,她以後在東宮裡還怎麼過?
崔宏德想到這裡,更是覺得心情鬱卒。也沒法想自己到底有哪裡的不對,讓蕭珩把她當做母老虎一樣的看待。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依偎在母親懷裡。出嫁之前她是連天家公主都能比一比的人物,結果嫁入天家做了皇太子妃反倒是不如未嫁前肆意快活,處處受制。一旦走錯,也不知道何人能幫她一把,在太極宮中,崔宏德是半點都不指望蕭珩,而天子阿舅……這次就是他下令給東宮充美人的。
頓時,她不禁覺得前途有幾分渺茫難測。
這太極宮裡竟然就沒有一個能夠真正幫的上她的!阿孃雖然是天子嫡親阿妹,但是在宮中是沒有多少影響,相反還要仰仗天子的喜歡才能維持在公主裡獨一無二的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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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竇湄上值,今日皇帝在朝堂上帶著蕭珩聽政之後,回到甘露殿,又帶著他一同商議政事,竇湄侍立在帷幄之旁眼睛低垂著,而蕭珩更是坐在皇帝身邊,垂著頭面有憂慮之色。
皇帝原本靠在御座憑几上看著手中呈上來的要事,突然身邊的太子起身跪到他面前。
“怎麼了,有事嗎?”皇帝開口問道。
“兒有表上奏,”蕭珩說道。
“怎麼了?”皇帝有些奇怪,太子新立就有表要上呈,“你我父子,有話直說就好。”
“兒聽聞,琬、璜衣服不過隨身,飲食不能適口,幽憂可愍,乞敕有司,優加供給。”說著他拿出一卷用黃麻紙寫好的上表,雙手畢恭畢敬的呈送給父親。
張淮上前將皇太子手中的表接過,雙手呈給皇帝。
皇帝拿過表書,見到裡面兼二王之長的字,上面陳述了已經流放的兩位兄長衣食不好,形狀委實可憐,請求聖人加恩等等。
皇帝的心裡突然覺得很安慰,嫡出的三個兒子裡,嫡長子和嫡次子為了皇位打的頭破血流,唯獨嫡三子宅心仁厚,哪怕兄長威脅過他,也能在得勢後不忘兄弟之情。
他早年為了皇權和一母同胞的兄弟痛下殺手,到了如今步入老年,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為了皇位鬥得你死我活。
這個太子是立對了。
“好,我準了。”皇帝放下手裡的表道。
“多謝耶耶。”蕭珩下拜道。
皇帝看著兒子,嘴邊不由自主浮出一絲笑,和嫡長子在太子位上頗有些劣跡,但蕭珩從親王開始便是仁孝,到了現在也還會為陷害威脅過他的兄長求情。
守成之君,或許是做的了。
“來,你來看看這份上書。”皇帝將手裡的書卷遞給他,“長安裡士子們又鬧事了。”
蕭珩接過來一看,是說明參加貢舉計程車子不滿主考官不是世家子出身,聯名請換主考官。蕭珩看過後,將手中紙卷卷好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