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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道:「你們的唐盟主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馭屍的人是我派的,千機樓的少夫人也是我殺的。當時嬰兒就在旁邊啼哭,她還剩一口氣,哀聲求我饒了孩子。我當時動了惻隱之心,就沒動手。」
他說起當時的情形,就像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完全沒有罪惡感。
唐裁玉的手狠狠地攥緊了交椅扶手,頭上青筋暴露,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憤怒。
薛成瑞道:「千機樓家業龐大,是中原修真界的龍頭。殺了他們的人,便能挑起正道跟魔道的爭鬥。」
他看向唐裁玉,道:「不過唐門主,昨天你已經答應了我,只要我肯當眾供認這一切,你便不能殺我,也不能指使別人來殺我,是不是?」
唐裁玉臉色鐵青,沒有回應他。薛成瑞仰天大笑,道:「我若不肯承認,你們自詡名門正派,也不能用刑逼我說半個字。如今你看著仇人就在面前,卻不能報仇雪恨,是不是快要氣炸了?」
林釧轉頭看苦竹大師,低聲道:「他答應了不殺薛成瑞?」
苦竹大師嘆了口氣,道:「昨晚薛成瑞一見他就改了口,說不願招供了。除非唐裁玉答應不殺他,他才肯當眾承認罪行。」
這種小人向來言而無信,最是反覆無常。他若不承認,玄天無極派的汙名得不到洗清,是最大的受害者。唐裁玉身為正道盟主,為大局計,居然能忍下仇恨,答應了他的要求。
不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薛成瑞已經受了重傷。就算唐裁玉不能親自動手,他也活不了太久了。
薛成瑞知道自己命不久長,還要這麼做,就是在故意折磨唐裁玉。要讓他為了不能手刃仇人而抱憾終生。
「哈哈……哈哈哈哈……唐裁玉,你恨不恨?現在知道這盟主不好當了罷!」
薛成瑞知道唐裁玉心中恨不能把自己碎屍萬段,越發得意,仰天大笑。
唐裁玉清楚薛成瑞想激怒自己,臉色由青轉白,漸漸恢復了平靜。他開口道:「你已惡貫滿盈,又何必我親自動手。」
薛成瑞被他說到了痛處,冷哼一聲,回頭看場中的其他人。
他的目光落在蘇家祖孫身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蘇皓天等人跟他勾結已久,從他手中勒索了不少好處。如今見他盯著自己這邊,心中一陣發顫,生怕他將自己拖下水。
薛成瑞往前走了一步,道:「蘇皓天、蘇老先生,你們怎麼這樣見外。老朋友遇上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麼?」
蘇皓天一凜,這人果然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他厲聲道:「閣下胡說什麼。正邪不兩立,在下跟你素不相識,可別攀誣我們!」
薛成瑞放聲大笑,道:「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當初跟我要錢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副嘴臉啊。」
他看向蘇簷,道:「好侄子,這些年來你在我這兒賒了多少帳,心裡還有數麼?」
蘇簷怒道:「你別誣賴人,我行的端做得正,什麼時候跟你有過來往!」
薛成瑞笑道:「好一個行端坐正,不愧是世家子弟。不過名門正派的子弟會像你一樣,偷練魔功麼?」
蘇簷的臉色一白,竟有些害怕了。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卻仍是強硬道:「我師承蜀山,兼修自己的家傳內功,練的都是正派功夫,沒學過什麼旁門左道!」
薛成瑞揚聲道:「諸位都聽說過敝派的血魔大法吧。練此功者,能吸取別人的精元血肉化為己用,進境極快。一般人要練到元嬰境界,天賦好的也要花三四十年。而修煉此法,不出十年就能達到,乃是一條捷徑。」
他看著蘇簷,道:「這小子當初眼饞我的神功,跪在地上三叩九拜,求我傳授給他。如今卻翻臉不認帳了,你們說……這算不算是欺師滅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