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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落地東京,寧泓迫不及待掏出手機關閉飛航模式,訊息提示音叮叮噹噹接連不斷,微信右上角亮起【99+】的紅色角標。寧泓驚愕地點開微信介面隨機一個對話方塊,對方發來了一段兩分鐘的影片。
影片畫面是五個拖著行李箱的人,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穿一件棕咖色的長風衣,裡面是一件米色的針織衫。鏡頭拉近,額頭飽滿,姿容俊秀,戴一副金絲邊眼鏡,眉骨有一片略深的紅,像是結痂的傷痕。
寧泓拍了一下儀錶盤,王桐樞回頭:「你輕點,拍裂了大幾十萬呢。」
「你個烏鴉嘴。」寧泓把手機螢幕貼在王桐樞鼻尖,「看看,看看,都怪你。」
「哎哎哎我怎麼了我。」王桐樞差點看對眼,他伸手把寧泓的手機推遠一點,看清了螢幕上的男人,「哦,他啊,他回來了?」
「廢話。」寧泓說,「你預測這麼準怎麼不去買彩票,不說中五百萬,中袋洗衣粉應該不成問題。」
王桐樞理虧地摸摸鼻子:「你運氣也太差了,心心念念守在機場人家不來,你一走人家來了,分明是你的問題,非要怪我。」
寧泓不搭理他,悶悶地坐在椅子上翻看照片,清晰的模糊的,遠的近的,通通看了一遍,說:「他受傷了。」
「那你去看看他。」王桐樞說,「慰問一下。」
「慰問個鬼啊,我怎麼解釋我知道他受傷這事?」寧泓憋屈地說。
「攤牌吧,整個機場都是你的眼線。」王桐樞撓撓頭,「這話說出來我才意識到有多變態。」
「你懂個毛線。」寧泓說。他初次見面就跟蹤鄒瀾生,後面也跟蹤過一回,那是鄒瀾生懶得計較。但這次不一樣,鄒瀾生鐵了心的要跟他劃清界限,他以關心的名義上門找鄒瀾生,按照鄒瀾生數學教授的聰明腦袋,用腳趾頭都能看出來寧泓怎麼知道的,到時候肯定要吵架,鄒瀾生氣急了還能打他一頓。
「你就死皮賴臉能咋的。」王桐樞說。
寧泓轉頭看他:「你覺得我打得過他嗎?」
王桐樞息聲。
寧泓說:「我得先活著,再追人,你說對吧?」
「我看他斯斯文文的,不會動手打人的吧。」王桐樞聲音越來越小,「頂多報警。」
「所以你更想看我進局子?」寧泓死魚眼,「那還不如被他打一頓,我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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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我的生活軌道,上課、寫論文、做飯、餵貓,日子過得清靜舒適。
就這樣過了約一個月,我走在路上遇見肖珂,他問我:「老師,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想了想,說:「有。」
肖珂倏忽笑起來,張開雙臂輕輕地擁抱我:「真好。」
我不明所以,問:「怎麼了?」
肖珂站直身體,說:「沒什麼,我希望您過得好。」
「我過得挺好。」我說。
肖珂揮揮手:「我去吃飯啦,再見。」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直覺不對勁,又找不到證據驗證我的直覺。
直到一週後,我隨手開啟一個新聞入口網站,沒來得及仔細看頭條新聞,就聽康巖峰的驚呼:「咱們學校有人跳樓了!」
我愣了一下,定睛看螢幕,網站加粗置頂的第一條新聞《津門大學一學生跳樓,遺書控訴山東某學院電擊治療同性戀》。
我彷彿被雷電劈中,指尖冰涼,大腦一片空白。
第59章 墜亡
他本該在去年的春天離開。
肖珂爬到宿舍樓頂,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凌晨四點十分。
整個城市沉沉的睡著,濃重的夜色,遠處幾點路燈孤獨矗立,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