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5 頁)
畢竟,無法留住。我雖不信佛,但還是能盼望它們能在自己的夢中出現。一日,真的夢見所有的狗兒,醒來時,枕早已溼透。
從此,那些結在心裡的十六道傷痕,再也無法撫平,而最深的三道,小汪,花和凱西,早已化為暗夜中的幽靈,一直寄宿在我的心裡。有時下雨下得淅瀝不斷,它會很疼。
對了,小汪,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富傳奇色彩的狗:從五歲,一直到我的十歲。從我站在板凳上害怕的不敢下來的開始到每天上學放學都由他護送的日子;從千米追蹤捕魚賊半夜管豬看家護院嚇得路人騎車摔進水溝裡,再到他被當作獵物用獵槍打死而後消失,他應該是一隻最像狼的犬。為了紀念他,父親自他之後,再也沒有養過雄性犬。而村裡的人,和我家一樣,都保留了一段和小汪有關的回憶。那個時候,“小汪”確實是這個小村落的守護者。
還有靈,把帶有毒藥的肉叼回家中而被叫多多的日本狼犬誤食,多多中毒而死。我們將它關在多多中的窩中,他整天悲鳴,繼而開始撞牆。看到多多臨死時的慘狀,他瘋了。不知情的母親只好放了他,他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
很多年後,我才知道,短腳的草狗阿靈一直愛著高大的狼犬多多。那下了藥的羊肉,本來是給多多的禮物……都說狗一定要死在家裡,但一星期之後,我們在亂竹林下的溪溝裡發現了他滿是汙垢的黃色皮毛——他自殺!
聰,咬人犯事,被關進了籠子。那通向死亡的大門,竟然是我為他開啟!我這個最討厭背叛的人竟然做了最為背叛的事。現在,我一想起聰在籠子裡絕望無助的凝視,我覺得自己的最後一聲“再見”為何說得如此無情!由此這輩子,我無法原諒這個錯誤……
貓兒說:“往事不堪回首。”
我是誰?
我是愛著狗兒的貓兒。
“路比?路比快來啊!”在和路比捉迷藏的斌斌在呼喚著她的名字。
抬起頭,路比正坐在我的旁邊,靜靜的看著我。一樣純真的眼神。她努力地踮起腳尖,要舔我的臉。她的右手(?腳)輕輕搭在我的手上。
“走吧,我很好。”我用眼神告訴她。
她循著孩子的叫聲跑去。忽然停下,望望我,然後又走了。前院傳來孩子嬉鬧的笑聲,含笑花開得很盛,很香,滿院都是。路比才三個月大,見人就抱腿。日後雖不擅長拿偷捕雀,但的確惹人愛憐。
“多陪我一些時日吧。”
父親說,她是隻棄犬。他在路過的時候不忍聽她的哭泣,就把她抱回了家。她很安靜,夜裡也不哭鬧著想家,像個精靈。名字,是我見她的第一眼,脫口而出的。
她,告訴了我。
後記:還在傷心中。只為了忘卻的紀念(先生見貓兒心誠,套用一下題目不為過吧?)這,成了一段往事。如今,路比也在成長中,家中的袋子鞋子掃把都處在一級戰備狀態。這個小傢伙,一個勁兒地跳上跳下,咬著自己的尾巴,也會在遊戲時對不小心踩到它的腳的我抱以諒解。我知道,這個有雨的冬季,至少不再寂寞。
故事,往往結束於一個謎語:當我親眼見到逝去的時光一一閃現,我第一次流下了眼淚:我明白,我已經開啟了一扇大門,那是屬於永恆的生命之河。我明白,我找到了它,我的故鄉。儘管,昆德拉曾經描繪過它的靜默和永恆,可是他並沒有找到歸宿,而我呢?我想我找到了。我欣喜的笑著,說,哦上帝,我找到了自己,而上帝則用如水的月光將我包圍,我明白,一切生命的背後,都將通向永恆的彼岸,而只有一無所有的人,才能真正超越生於死,親眼目睹,生命尊嚴所散發出來的無盡光輝。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堂,儘管在現實中,這看起來,永遠成為了一個神話。
不過,誰說,這個世界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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