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條惡泥鰍(第2/3 頁)
我丁家在蜀中崛起至家父算起,已綿延二十一代,易之可知為什麼嗎?”
方易之肅然起敬,站起躬身道:“丁相於國,勞苦功高,丁相治家,民間亦傳言他老人家常說耕讀傳家久,詩書濟世長……”。
丁非庸擺擺手道:“其實,我丁家數百年來不過是趨吉避凶罷了,到了我曾祖這一代才開始入朝為官,家父一直秉承著上不結黨不營私,下不與民爭利,雖然為官多年,但始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說這個了,易之說說,今日來,所為何事?”
方易之先問候了丁相的病情,後又說明來意。方易之在知行院已結束教習歷練,馬上就要畢業了,想去軍部成就一番事業,他料定皇上將來一定會討伐西涼,想去駐守在蘭州城的徵西軍大營效力。
丁非庸看著這個曾經的學生,這些年一步步成長,如今舉止穩重,又滿腔熱情,想到自己雖貴為宰相之子,卻不能隨心而行,不由感慨不已。
方易之又說起這次出去任教,收了兩個好學生,以所有考核科目均為甲上的優秀成績考入知行院。
丁非庸捻鬚稱善,誇讚方易之道:“你為人雖然表面寬厚平和,其實內裡治學嚴謹又傲骨嶙峋,能得你青睞之人必然不凡。小女文若,此次也要去知行院學習,下次帶來讓他們見見,以後彼此也有個照應。”
方易之欣然受命,站起身恭敬地給丁非庸滿滿續了一杯茶,又虛心請教起行伍、兵法方面的問題。
何安這些天在客棧沒怎麼出門,他手臂傷口已經結痂,除了用力時還隱隱作痛,已無大礙。盤算著到知行院報道的日子,何安在客棧除了臨帖讀書,就是打坐練習叔叔傳授的心法。
範大志這幾日陪著何安學習,只老實了兩天就又開始蠢蠢欲動,昨天偷偷溜出去買了一隻燒鵝,說是給何安補補身子,最後卻是大半隻都進了他的肚子。
今天上午這傢伙一直叫嚷著看書看的腦袋疼,何安心裡暗自好笑,聚精會神地臨完一章碑帖,抬頭一看,範大志已不知所蹤。
何安剛把《嶧山碑又默寫了一遍,房門突然咣鐺一聲開啟,範大志懷裡抱著一堆東西風風火火走進來,把懷裡東西往桌子上一攤,又急急忙忙把門閂上。
何安轉頭一看,桌子上一隻麻油燒雞,一隻醬鴨,一隻燻兔,兩條醪糟刀魚,還有一個滴溜打轉的秋梨。
範大志走過來拍拍胸脯,長舒了一口氣道:“哎呀!嚇死我了!”
何安打趣道:“你大白天出門,遇到鬼了?”
範大志捧起半碗也不知什麼時候倒的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擦了一把嘴角的水漬喘著粗氣道:“小安,你不知道,我剛才在街上看到一個人,很可怕!”
“哦?什麼人能把你嚇成這樣?”何安疑惑道。
“一個老男人,長著一張錐子臉,他的鬍子是這樣的。”範大志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給何安比劃:“他的樣子很怪,長的像……一條泥鰍,對,就是泥鰍,他走在人堆裡,總往女人身邊湊,還色咪咪地盯著人家看。我剛才買東西時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陰森好可怕,他跟了我一路,這個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嚇死我了!”範大志說完,心有餘悸的又拍拍胸脯。
“你說他喜歡看女人,怎麼看你一眼就跟著你了?莫非,是你長的太帥,他見了也喜歡!”何安忍俊不禁道。
“你……小安,你沒見那個人,真的是……”範大志話未說完,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範大志一個激靈,迅速跑到門邊撅著屁股扒著門縫向外張望,只看了一眼,他轉頭臉色煞白對何安道:“是他,他來啦!”
敲門聲急劇猛烈,何安剛站起身,門閂咔嚓一聲斷成兩截,範大志嚇得急忙後退,房門咣鐺一聲被蠻橫推開,走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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