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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仝年對她說:&ldo;你先吧。&rdo;
牛念忙說:&ldo;不行,這車是你定的吧?&rdo;
仝年搖搖頭,幫她開了後車門,說:&ldo;太晚了,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司機我認識的,人不錯,你放心。&rdo;又對司機說,&ldo;幫我送下這位小姐,我另外叫車。&rdo;
考慮到對方是女孩子,仝年把車讓出來,為了避免對方害怕,也沒要求同乘。
&ldo;好嘞,&rdo;司機說,&ldo;那仝老闆你自己小心,需要車隨時給我打電話。&rdo;
牛念其實心裡挺高興的,這個時間很難叫到車,可是理智上又明白人家是謙讓她,於是說:&ldo;順路嗎?一起吧。&rdo;
牛念說了一個路名,仝年遺憾地搖搖頭說:&ldo;不順路,我在另一個方向。&rdo;
牛念挺過意不去,說:&ldo;那就,謝謝你了。&rdo;
仝年溫和地笑了一下,說:&ldo;沒什麼,快走吧,太晚了。&rdo;
仝年的五官硬朗,笑容卻很有感染力,雖然不至於連一晚上的勞累都能驅散,但牛念也承認,心情確實好了一些,她扒在車窗邊,朝仝年揮了揮手。仝年回應了一下,低頭刷手機找車。
對他來說,只不過做了一件作為男人應該做的事,萍水相逢,照顧一下看上去比自己弱勢的人,僅此而已。明天或者後天,再見面的時候點頭問個好也是緣分,要是對方已經不記得了,這麼點小事,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牛念扭著脖子看了他很久,直到計程車拐了彎,再也看不到路邊的男人,她才回過頭。
牛念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一直以來都儘可能地待別人好,漸漸變成了習慣,周圍的人同樣習慣了,比如白萍,就將她的付出看得理所當然起來。偶爾有個人對她表達出善意,她都會覺得慶幸,會記得很久。
到家的時候她媽已經睡下了,洗了澡吹乾頭髮。因為陳副經理千叮萬囑早晨要開會,她還得按時出勤。看了眼表,想著兩個小時也好,趕緊抓緊時間睡覺。
可是越想睡覺越睡不著了。
在床上翻了好幾個來回,越折騰越精神。牛念絕望地躺平,瞪著天花板,想東想西地又想起剛才那個男人。
她當然認出來對方了,四樓的,根據丁秋月的調查,做醫療器械生意的。
原來做醫療器械生意這麼辛苦嗎?早幾年聽說幹這個挺賺錢,但是牛念並不瞭解這個行業,看對方年紀並不大,跟自己差不多,也有可能大一點,沒超過三十歲的樣子。
聽他說家在另一個方向,不知道遠不遠,他有自己的家了還是與父母同住?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家裡有個會為他的晚歸擔心的人。
那家公司是他自己開辦的還是與朋友合夥?無論哪種都很厲害,在牛唸的想法裡,她從沒想過自己創業當老闆。可能是性格使然,抑或是鄭學敏的家庭教育,她的想法循規蹈矩,念書、工作,領著固定的薪水,只關心交到自己手裡的專案,不用擔心公司的運營,不用去考慮老多才會去考慮的那些事。
然後找個像她爸那樣忠厚可靠的男人結婚生子度過一生。這就是她所能描繪的人生了。
雖然她偶爾也會想想,但是像丁秋月那樣說換工作就要換工作,或者像仝年這種乾脆自己當老闆,於她的人生來說,過于波瀾起伏了一些。她還是更喜歡安穩日子,有爸有媽,時常見面,對,就是簡簡單單的。
牛念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還在想,自己這樣會不會太沒幹勁、太平庸了?可是她又想,平庸也沒什麼不好,只要她爸她媽各自平安健康,她也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