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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連打了三個，秦景笙依舊沒有接電話。宋雅緻很無力，她並不想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跟秦景笙說再見，更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給他們之間畫上最後的句號。

於是，她又回到病房，不顧媽媽詫異的神情，顧不上爸爸擔憂的目光，她果斷從自己的手機裡扒出電話卡，插、入媽媽的手機。

又一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依舊過了很久，直到宋雅緻以為秦景笙還是不會接的時候，電話裡傳來了他低沉的嗓音。

「芽芽，你還好嗎？」

儘管他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平靜，但是，宋雅緻仍舊聽出了他話語間的擔心，那一瞬，她很想見一見他，她很想告訴他，這幾天，她其實還是很想他。

「我沒事，景笙，今晚我不是故意不到，我……」

只是，還沒等她解釋完，電話那頭的聲音徹底打斷了她接下去想要說的話。

「芽芽，或許你不會相信，但是，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小諾有什麼，我讓你與她好好相處，也許在最初是有過私心的，可是，後來，真的只是希望你們彼此有個伴而已。」秦景笙依然坐在「雅典娜」裡，對著窗外的漆黑的天幕心底一片沉重。他想過挽回，想過該如何去面對他們的未來，可是，今晚，他明白了一件事情，所以，他說：「芽芽，還記得那個時候你要前協議的事情嗎？那時候，你說，假如有一天，彼此各自有了喜歡的人，你一定不會糾纏，只要告訴你一聲，你絕對轉身離開。芽芽，假如跟我在一起讓你這麼不開心，假如你始終介懷我曾經對周諾的感情，假如，你所希望的是離開我的世界，那麼，我們離婚吧，芽芽。」

離婚……

這是宋雅緻第一次從秦景笙的嘴巴里聽到「離婚」這兩個字眼。她一直以為，最終提出離婚的人會是她，她一直以為，在她提出了三次離婚之後，他們之間，或許不會再這麼輕易提及這兩個字。

可是，就在前一秒，這個男人對她提出了離婚。

不用她再去糾結，不用她再去回憶，這個男人就這樣做了選擇。

原來，連他都累了嗎？

宋雅緻忽然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一個人坐在醫院長長的走道上，很冷很冷，可是，她卻無力去解釋今晚的失約，也無力去解釋自己還想跟他走下去。因為，事實上，她知道，自己無法放下秦景笙和周諾這樣的關係，無法在短時間裡還能像從前那樣若無其事的面對周諾。

連她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做到，那麼，她又怎麼敢繼續維持他們的婚姻？

她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他們最後的結局是否真的就是再見，但如今，這個男人已經做出了選擇，大概，她也就再也沒有了猶豫的必要了吧。

她沉默了很久，當她想要點頭，想要解脫的時候，她聽到了秦景笙的笑聲，「芽芽，不管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這幾天我不會在家裡，如果要回家，你回來吧。」

秦景笙的話在宋雅緻聽來很是彆扭，所以，她想，是不是連秦景笙自己也在迷茫？

「嗯。」

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嗯」，宋雅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乾脆的點頭說是，但是，她知道，他們之間，是真的回不去了的。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宋雅緻看到了小趙的欲言又止，她一笑，問道：「怎麼了？」

小趙一邊搖頭，一邊打字，最後，仍舊憋不住話，轉身悄悄詢問，「小宋姐，聽她們說，你來這裡上班只是玩玩而已的？」

宋雅緻一愣，心底對於這半年來同事們異樣的眼神以及經理對她的容忍有了隱隱的猜測，她想了想，忽然沒有了工作的心思，「為什麼這麼說？我不是隻玩玩而已。」

「可是……」